林忍踉踉跄跄地帶着蘇白向實驗室深處走去,他回頭看了一眼癱倒在門口,已經昏迷的同伴,不受控制地打了個激靈,随後悄悄用餘光打量起走在身側的少年。
少年表情非常平靜,甚至有點無辜,完全想象不出來剛剛在兇狠地掰人手腕,而且少年看着十分纖細,但是剛才展現出的力量完全不像是人類能擁有的。
他到底是誰?
倒在門邊的同伴已經算是整個實驗室最能打的人了,在少年面前居然毫無反手之力,輕而易舉地被對方制服。
回想起剛剛恐怖的骨頭碎裂聲,林忍就感覺雙腿發軟。
好不容易走到後門,他伸手顫抖着輸入密碼。然而,密碼鎖上卻閃過一抹不詳的紅光,一個機械女聲冷冰冰地重複:“密碼錯誤,請重新輸入。”
他皺眉拿出手機,翻找一下記錄,又試了幾個密碼,但是仍然顯示錯誤。林忍緊抿着唇,冷汗順着額角滴落,他嘗試用指紋識别,果然沒有用。
蘇白有些不耐煩的問:“怎麼了,還沒好嗎?”
林忍僵硬地盯着眼前的密碼鎖,顫抖着說:“我,我打不開這個門了。”
話音剛落,他被吓的思緒混亂的頭腦突然清醒了過來,他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上面抛棄了,所以現在已經沒有實驗室的權限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同伴,知道對方肯定也是一樣。
他的目光随即落到進入實驗室的那道門上,那個門也需要密碼才能離開,但是沒有了權限,那個門也打不開,也就是說,他們現在被困在這裡了。
蘇白奇怪地看着默不作聲的矮瘦男,他的表情在短短幾分鐘之内從害怕,到驚恐,到現在的絕望。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情緒波動這麼大,但是他意識到這個人是指望不上了,這扇門隻能靠自己開了。
少年湊近那扇門開始仔細觀察,同時從口袋裡掏出剛剛趁亂回來的黑球,示意黑球研究一下這個門還能怎麼開。
林忍沒注意蘇白在幹什麼,而是恍惚地看着大門,沒想到今天居然是自己的死期。
他對宋池的手段很清楚,事情到了這一步,他肯定是活不了了,不僅僅是他,這裡沒一個人能活下來了。
不過,這個少年,也許還有機會。
因為這一層樓的監控都沒開,實驗室的監控他剛剛就檢查過,早就被切斷了。因此他剛剛根本翻了半天都沒找到企鵝什麼時候被運走的,還有誰來過這個實驗室。
林忍迅速判斷着現在的局面,深吸了一口氣,終于下定決心。
他站直身體,擡起頭直視着少年,聲音恢複了之前的冷靜,但是嗓音不再溫和,而是有些沙啞:“現在實驗室已經完全封閉了,我們誰都出不去了。”
正在研究怎麼開鎖的蘇白完全沒聽到他在說什麼,而是一臉嚴肅地凝聚着極寒能量,試圖凍脆這個鎖,之後找東西把鎖敲爛。
黑球則在旁邊低聲給少年鼓勁:“加油,王,我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林忍看對方沒理自己,提高聲音說:“沒用的,企鵝肯定早就被運走了,那個門通往另一個出口,現在那邊肯定什麼也沒有了。”
蘇白聽到這話,一邊努力釋放能量,一邊轉過頭皺眉問:“所以你剛剛是在騙我?”
林忍閉了閉眼說:“我沒騙你,我隻是剛剛才意識到,我們已經被放棄了,企鵝早就被運走了,不過,我可以給你提供其他信息,幫你從這裡出去,隻要你答應我一個請求。”
蘇白有些嫌棄地擡了擡頭說:“拒絕,不用你我也可以從這裡出去,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
林忍有些着急地向前走了幾步說:“我可以告訴你,他們在用企鵝研究什麼!”
蘇白一臉懷疑地看着對方說:“誰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你們這些虐待動物的人類根本不值得相信。”
說完,少年就繼續轉過身凍那個鎖。
林忍看着少年的背影,咬了咬牙,最後艱難地彎曲膝蓋。
“咚。”
林忍輕輕地祈求聲在身後響起:“求你了,我可以當場給你演示,證明我說的是真的。”
蘇白皺眉回過頭,矮瘦男正跪在地上,一臉絕望地看着自己。
少年雖然不想理會這些可惡的人類,但還是不太喜歡現在這種情況,隻好收回能量,皺着眉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林忍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巧的U盤遞向少年說:“我想求你把這個交給我妹妹,她叫林怡悅,也在企鵝社。”
說完之後,他又補充了一句:“你不要親自給她,最好轉交其他信任的人,千萬别被人發現。”
蘇白看着面前這個人祈求的眼神,還是有些不忍心,皺着眉向前幾步接過U盤說:“行吧,該你履行諾言了。”
林忍松了口氣,站起來說:“他們在刺激企鵝,迫使他們分泌一種激素,我們把這個激素命名為‘藍素’,通過這種激素,可以制造一種深藍色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