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昀想了一下,因為祁然比較講究效率,所以電影拍得還挺快的,現在隻剩兩個比較大的劇情沖突點就差不多可以結束了,其餘的一些轉場和空鏡頭跟他就沒多大關系了。
這樣算下來,他差不多再有半個月時間就可以殺青了。
半個多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殺青後程安昀和劇組的大家照了張大合影,将其和拍攝途中他的其它照片一起po在了社交平台。微博上鋪天蓋地的都是《風》劇組殺青的熱搜,程安昀評論區裡都是祝電影大賣的。
除了這些還有粉絲說期待首映,要和他在首映禮見面。
程安昀隻能裝作沒看見,那時候他指不定在世界哪個角落呢。
在當地玩了一段時間後他們回北安了。
飛機落地之後,程安昀先打車回了老街區。
他沒有和梁雎宴說他的航班信息,回家的行程也沒有粉絲公開,他和于沁一行人在機場就分别了。
程安昀推開那扇久違的門,屋裡的各種家具擺設都沒變過。因為太久沒人住,所有物件上都落了一層薄薄的灰,他把行李箱放到不礙事的地方,摘下帽子口罩準備先打掃一下。
午後熾熱的陽光從窗子照進來,每粒漂浮在空中的塵埃都清晰可見。程安昀從窗邊路過,帶動無數塵埃随行。
塵埃跟着他走進卧室,附在他身上和他一起換了三件套。程安昀把套好枕套的枕頭放回床頭,随後蹲在床頭櫃前找到很久之前梁雎宴去國外出差時給他買回來的木雕小狗,還有當初參加慈善晚會收到的紅寶石胸針。
因為一直在櫃子裡,木雕小狗掉色沒有很嚴重。
程安昀看着這個還沒他拳頭大的小狗,想到冬天的時候他和梁雎宴一起救下的那隻小黃狗。
他又看向那枚胸針,思緒又回到他和梁雎宴初見那晚。
對一些人來說,斷舍離難的不是放棄某個物品,而是放棄那個物品上承載的回憶。
人這種生物就是記憶力太好了,不管回憶是好是壞全部照單全收就算了,還一時半會兒忘不掉。
程安昀将小狗木雕,紅寶石胸針,和當初梁雎宴送他的貓眼寶石一起收進了一個紙袋裡,準備過段時間一起還給他。
他的視線又停留在被他随意放在床上的圍巾,這也是梁雎宴送他的。
程安昀放下手裡的紙袋,仔細地把圍巾疊好。
但這次他猶豫了。
看着圍巾沉默了半晌後,程安昀還是又将其丢在了床上。
把家裡到處都打掃了一遍後天色已經不早了,程安昀坐到沙發上,這才拿出手機看梁雎宴下午的時候發來的消息。
他打字告訴梁雎宴他回來了,想去找他,問他現在在哪。
梁雎宴回複:[我現在在别墅這邊,本來要去遛狗的,如果你要來的話我等你一會兒,我們一起去]
程安昀回了個好,很快就又出門了。
劉叔在店門口吹晚風,見到程安昀後新奇地哇了一聲:“這是誰啊?”
程安昀笑了笑:“劉叔。”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劉叔朝他走過來。
程安昀道:“我下午的時候剛回來。”
劉叔哦一聲,上下打量他兩眼:“那你這是又要出去?”
程安昀點了點頭:“我先走了劉叔,您繼續歇着吧。”
說完他就繼續往外走,走到公交站後打車過去找梁雎宴。
Tiya和梁雎宴都在庭院門口處等他,Tiya遠遠地看見程安昀的身影,立刻從地上站起來開始搖尾巴,對着他走來的方向興奮地叫了兩聲。
梁雎宴也朝那邊看了一眼,發現是程安昀後牽着狗繩向他走去。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他也是先問了這個問題。
“我下午剛回來,太累了就回自己家先睡了一覺。”程安昀說着就蹲下來摸了摸Tiya的頭,繼續說,“我的合同是到這個月27,我經紀人這段時間都沒和我說過解約的事,我估計他們是不打算放我了。”
梁雎宴低頭看着他,問:“那現在是該我出面了嗎?”
程安昀站起來,點了點頭:“就靠你了。”
梁雎宴忍俊不禁,一手拉着狗繩一手握住程安昀的手:“可以,等我們回來了再說……明天也行,現在有點晚了。”
程安昀被他拉着走,說:“可是今天都22了,你出面的話就一個電話的事。所以還是快一點和他們說吧,不然等他們給我續約了之後我再提解約那就算是違約了,我不想交違約金。”
聞言梁雎宴笑道:“我給你交。”
話雖如此,但遛完狗回家之後梁雎宴還是當着程安昀的面給李遷打去了電話。
程安昀就在一旁安靜地聽着,他發現他們兩個在這件事上出奇地默契,都用與南做幌子。
梁雎宴說與南看上他了,聽說他合同很快要到期了,問他還續不續約。這種情況李遷也不能扣着人不交出去,當初程安昀那句話說得很對,李遷根本惹不起梁雎宴。
一通幾分鐘的電話,程安昀的去留就決定了。
距離他合約到期自動解約,還有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