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造型後就要開始拍攝了,程安昀打字和梁雎宴說了一下,随即把手機給了羅月泠幫忙保管。
經過一個上午禮儀老師“不要含胸駝背”的洗腦,程安昀沒把昨天蔣坤明教他的東西都忘了,再加上正式拍攝時為了防止演員受傷會吊威亞,所以兩場動作戲拍得還算順利,在威亞的輔助下那個下腰躲避暗器的動作他也突破自我做出來了。
在動作戲部分結束他三步并作兩步跑到被解救的路人身邊查看對方情況的時候,他的腳尖懸空了幾秒。
在這幾秒鐘的時間程安昀離開了地面,他距離地球有五厘米的距離,但這五厘米他都無能為力。不遠處拉威亞繩子的幾個工作人員一下子給力給大了,所以他整個人都被吊了起來。
所以這段NG了,得重來。
接下來又拍了一次,但還是這樣,到最後關頭的時候程安昀又被吊了起來,這次比剛才那次吊得還高。
他有些無助地轉頭看向魏其,見他這副樣子魏其又好氣又好笑,拿着喇叭問拉威亞的那幾個人:“你們怎麼回事?别老拽他了,他現在還不會飛呢。”
其中一個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抱歉抱歉,他比我們想象中輕一些,一個不小心勁兒就使大了。”
他們慢慢卸力把程安昀重新放回地面,魏其拿着喇叭大聲說:“我們再來一次,這裡吊威亞要表現的是輕盈,但不要直接飛起來,他是能飛但飛起來的部分還在後面呢,輕拿輕放啊。”
聽到輕拿輕放四個字程安昀有些沉默,站穩在地上後他扯了扯勒在腰上的威亞,回到一開始的站位準備再來一遍。
這次這條終于過了,因為吊威亞實在不舒服,過了之後程安昀第一時間把吊在身上的鋼絲繩解了下來。
下面是别人的戲,程安昀可以休息一會兒。
他将梁雎宴那件大衣裹好,本來想找羅月泠拿回手機的,但他在周圍轉了一圈沒找到她人,因為接下來還有他的戲他不能往遠處跑,所以隻好搬了個小闆凳拿着他晚點兒要拍的那部分的劇本坐在不礙事的角落,托着下巴看聞濯和汪凝對戲。
這場戲是男女主互通心意的部分,汪凝不愧是拍偶像劇出身的,她的眼神拿捏得很好,不失名門閨秀的端莊也有初墜愛河小女孩的羞澀,而聞濯就相對的沒那麼細膩,但也不出戲。
看着看着程安昀腦海中突然萌生出一個特别恐怖的想法。
——他應該沒用那種眼神看過梁雎宴吧?
光是想想這種可能程安昀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鑒于梁雎宴對他和對别人的态度也差不了多少,估計隻是他多想了。
想到這裡他又意識到自從認識梁雎宴後,兩人幾乎每次都是單獨見面,一直都沒有第三人在場。
尤其是前兩天他請梁雎宴吃飯,搞得就跟約會一樣……
這時不遠處一聲“卡”打斷了他的思緒,蘇雲泊和葉流光互通心意的這場戲順利過了,接下來又到明洄的戲份了。
程安昀脫下大衣放下劇本,旁邊的化妝師和造型師又過來給他整理了一下,随後他根據魏其的指示站到合适的位置開始拍攝。
直到傍晚結束拍攝準備回酒店的時候程安昀才見到了羅月泠人影,羅月泠是揣着他的手機又去做群演了。
程安昀對此也隻能說:“你很有上進心。”
羅月泠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一下:“等下次我會把你的手機交給沁姐幫忙保管的,我肯定不會再綁架它了!”
程安昀不置可否,接過手機打開看到中午梁雎宴的回複。
在回酒店的路上他和梁雎宴說他整個人都被吊起來的事,他說這是他第一次雙腳懸空,感覺還挺新奇的。但等他到酒店之後吃了頓晚飯,準備要去洗澡上床休息的時候才收到回複。
梁雎宴說他剛剛在忙剛看到消息,程安昀對此毫不意外。但下面那條消息的内容卻是他完全沒想到的另一種回複:[聽說吊威亞很不舒服,你整個人都被吊起來,是不是更難受?]
程安昀愣了幾秒,這才想起來掀起衣服看看自己的側腰。
白天被鋼絲繩勒過的地方起了紅痕,都這麼久了還是沒消下去。他膚色本就偏白,再加上腰腹處常年有衣服遮擋,見不到陽光,因此白皙精瘦的腰線上那幾道紅痕此刻就顯得異常惹眼。
他看着那幾道紅痕沉默了片刻,回憶起了下午鋼絲繩勒在身上的感覺。兩秒後他放下衣服,打字回複:[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