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鶴上前去,卻又在幾步之外停下來,突然不知自己要做什麼。
就算知道了這人将生死契畫在身上又如何?就算他親眼瞧見了那生死契又如何?他又能做什麼?橫豎那生死契都是假的,瞧與不瞧又有什麼區别?難不成他瞧了那生死契就能抹掉這人過去的傷?
明明都不能,他又何必急匆匆的來見人,見了人後又一句話不說……
玄晏見他站着不動,起身去牽他,二人坐了同一張軟椅。
“急事是什麼?”玄晏先開了口問他。
謝鶴自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的,隻看着他,不說話。
見他這般别扭,玄晏反而高興:“怎麼,我說我瞧着你舒心,現在你也瞧着我舒心了?”
謝鶴輕輕歎了一聲,道:“是啊,魔君大人這張臉驚豔絕倫,我瞧着很是舒心,舒心到才一會兒不見,就忍不住想來看看這張臉。”
玄晏驚訝于他的直白,心中卻歡喜。
“既然要瞧,怎麼不隔近點瞧?”玄晏手指摩挲着他的手腕,聲音低得隻落在這一隅。
謝鶴從來就不是知難而退的性子,當即便傾身壓過去,幾乎是額頭相抵的距離,仔仔細細描摹起他的眉眼來。
好半晌,謝鶴才出聲道:“我如今,也是魔族了。”
“嗯,我知道。”玄晏并不意外。
從他回來第一日,玄晏便知道他體内隻剩魔氣,沒有半分靈氣。
謝鶴又說:“魔族天生重欲,魔君大人知道麼?”
這個問題已經不能算是問題,玄晏不知他要做什麼,卻因為某種期許,順着他的話答:“嗯,我也知道。”
他們一問一答,一切都在朝着謝鶴引導的方向發展。
不知怎麼,謝鶴卻緊張起來,呼吸變得有些重。
玄晏覆上他的手,二人視線在一片溫熱中交織,竟是有些纏綿了。
謝鶴索性擡手遮住對方雙眼,偏頭調整了一下氣息,道:“魔君大人,我瞧着你歡喜。”
“歡喜……”玄晏輕聲重複着他的話。
謝鶴又道:“不單歡喜,還垂涎,妄想。”
屋内有一瞬的寂靜,而寂靜過後,玄晏的聲音更低了:“再說一遍。”
謝鶴彎唇笑起來,重複道:“魔君大人,我垂涎你,妄想你,所以……”
“所以?”
“所以,我現在要染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