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實力的人不會有任何妄想,我戳着飯,等待着這個話題的終結。希望是屬于他們的,我習慣了不奢求,但願意懇切地祝福他們。
許蓥瑩說:“不是開玩笑哦。我們過來,就是為了挑選合适的人,進入FED培訓班,以後的樂壇,還要靠你們年輕人。”
“FED培訓班……”姜思名念着,和小夥伴們一起,一頭霧水。可是隻是念着這幾個字,心裡好像就有無盡的動力源源不斷地湧現。
“别糾結了,以後你們有機會進去,就知道是什麼了。”
“我們,也會有機會嗎?”林勝弱弱地說。
許蓥瑩給他鼓勵的目光,“當然了,每個人都會有機會的。”
“你說是吧,應官老師?”她笑着cue應官。
應官道:“我相信你們可以。”
他真的很會講話,并不像看起來那樣沉默寡言又嚴肅。我卑劣地想,這樣的違心話,他說了,我們自己都不敢信。
可是當我順着大家感動的目光,“合群”地看向應官時,他的表情是那樣認真,溫柔又沉穩。他就像一塊端硯,坦然地面對着我們。
那是一種真切的信任,我輕而易舉地将它和以往其他客套話分辨出來。我借口上廁所,卻對着鏡子罵裡面的人。我真的不應該,像剛剛那樣草率地判斷他。不知好歹,我這樣暗罵自己。即使隻是鼓勵,那也是一種真誠的,不容置疑的鼓勵。
出來的時候,菜都上完了。最後一道菜居然是湘菜口味,很辣。幸好大家都是無辣不歡的人,吃得很開心。我卻察覺到身旁應官幾乎每每都避開那道菜。
他不喜歡吃辣,這是我對他的第一個了解。
吃到最後,姜思名他們也發現了這一點,熱情地推薦:“應官老師,你試試,不辣的!”
應官舉着筷子,仿佛被逼良為娼的良家婦男,略顯局促地看着那盤紅彤彤火辣辣的菜,半天沒動。當然,這是我後來回憶中描繪出來的畫面,實際上,那時我還不太敢多看旁邊的他。
我隻記得,那時姜思名瘋狂地催促坐在應官旁邊的我,“你快給應官老師夾菜呀,很好吃的,讓老師試試。”
我夾的菜,應官或許更不想吃了。但他一句話也沒說,我不知為何,也沒動。最後,許蓥瑩也加入了進來,道:“快,給應官老師試試。”
我腦袋突然一陣發白,手一伸一縮,被紅油浸滿的菜飛快地掉進了應官的餐具裡。
“多謝。”他低聲說。我捏緊筷子,不自覺地偏頭看他。
他估計被辣到了,眉頭也皺了起來,但卻道:“還不錯。”
大家開心地笑了。我隻覺得飽了的肚子又餓了起來,忙吞多了幾口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