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書有些不耐的說：“這隻是水泡，挑破就行了。”

挑水泡的時候曲靜意害怕的死死抱住柳書，水泡像是又白又大的白面饅頭，用針那麼輕輕的一挑起，裡面的水流了出來，水泡癟了下去。

“有些疼。”曲靜意眼淚汪汪的看着柳書說。

柳書找出她帶來的藥膏給曲靜意抹上，眼看天快黑了，柳書問：“不走嗎？”

曲靜意搖頭，“不走，不想走，想跟柳姑娘你待在一起。”

柳書收拾着用完的藥膏，小狼去做了飯，他最近在跟柳書學習做飯，或許是剛做吧，每次的味道不是淺了就是重了，柳書調整了很多次效果不大，所以就讓二丫看着他放調料。

兩個小孩圍在王大春搭建的新竈台前，手忙腳亂的處理食物，時不時還會因熱油濺出來而害怕的大叫，當然叫的隻有二丫。

“我家燒沒了，現在住的是别人家，你想留宿應該去問主人家。”柳書指着收藥的趙子銘。

曲靜意一臉委屈的看柳書，“你幫我問，我給你一兩黃金。”

有錢能使鬼推磨，柳書自覺起身去問了趙子銘，趙子銘連看都沒有看她隻是點了頭。

吃完晚飯時，柳書有些好奇就問曲靜意：“你這麼在外面住，還帶個侍衛也算是孤男寡女了，你父母真的放心？”

柳書說的話很直白，這個連二丫都聽的明白，二丫睡在柳書左側的床位，因曲靜意的到來小狼被迫搬離了床位。

小狼坐在隔壁的屋子裡正郁悶着，王大春看他那個樣子說：“小狼你長大了，是男子漢了，不要老是對柳丫頭粘的那麼緊，到時候不好找媳婦。”

“媳婦，是什麼？”小狼問王大春，他那淺色的眼珠顫動着。

王大春張口道：“媳婦，就是你愛的人，給你生孩子的人，隻要有了媳婦以後都隻能和她睡覺。”

“有了媳婦，隻能和她睡覺嗎？她也不可以跟别人睡叫嗎？”小狼有些迷茫。

“當然了，你隻能和你媳婦睡覺，你媳婦也隻能和你睡。咋地你還想要幾個媳婦，俺跟你說媳婦隻能有一個，要疼她什麼好的都給她。”王大春沒有發現小狼眼裡的怪異，他說完鋪床就睡了。

小狼踏出門，走到柳書的那間房，房裡有許多個床位，柳書二丫曲靜意三人正坐在一起說什麼，小狼聽的很清楚，他靠在窗戶上看着。

曲靜意聽完柳書的話一下子變臉了，“柳姑娘你不是迂腐的人，也不是那種會因那莫須有的清白，去質問她人的人。我自認為那些女德女戒女則都是一些荒唐話，女子為何生來不能踏出家門，為何要相夫教子如同器物，女子明明能孕育出生命，自當應奉為尊貴，這世間颠倒輪回不符合常理之道。”

柳書聽着曲靜意的一番話久久沉默在昏暗裡，煤油燈的氣味不在嗆人，直到哭喊聲打破了平靜。

“有娣啊！有娣你怎麼能幹出那樣的傻事啊！”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再哭喊。

擔架上擡着一個女孩，她的脖子處有道紅痕，旁邊的男人滿嘴指責。

“你怎麼不看好她！明日張家就要來接親了，新娘子上吊，這傳出去多晦氣！”

柳書被驚動推開門，看到一道黑影擋在她面前，黑影很高大柳書往上擡頭，經過了一小段時間才看到嘴唇、鼻梁、眼睛，“小狼你怎麼在這？”

小狼有些被發現的慌張，他張口擠不出一個字，哭喊聲和叫罵聲再次傳來，柳書推開小狼跑去前院的大堂。

到時柳書隻看見，趙子銘穿着裡衣蹲在地上正在救治，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女人癱坐在地，柳書出于對孕婦的憐憫，她找了一個木凳子在上面鋪上一層絨布。

“來，先起來，地上涼。”柳書把孕婦扶起來坐好。

大堂有四個煤油燈，隻被點燃了兩個，柳書拿着一個點燃另外兩個，點燃時偶然看見趙子銘搖了搖頭。

剛坐下沒多大會的孕婦一下子又攤倒在地大聲哭喊，而那個男人卻再次叫罵起來，嘴裡一直說：“趙大夫你你你……不是最好的大夫嗎？住王大春家裡的那個瘸子跟他姐姐，當時都快沒氣了，身體都涼了不也救回來了？怎麼到了俺們家有娣就不能救了那？她明日就要嫁人了，趙大夫她夫家有錢你就救救她吧，俺求求你了！”

趙子銘一臉不耐煩的起身，“沒得救天一亮就埋了吧。”

“姓趙的！你他爹的就是庸醫，怎能就救不回來了！王大春家的瘸子你怎麼救回來的？你就是看上那瘸子的姐姐了，她能賺錢！”

柳書這時也看見男人的面容，是白天給她蓋屋的劉蛋，柳書霎時有些厭煩，她有種未成年被造黃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