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小侄女又把人帶到了他面前,何若谷打量着柳書,衣服粗布麻衣,頭發用粗紅布包着,腳上的布鞋破洞頗多。
怎麼看也不像是能跟曲靜意玩到一起的人,何若谷之前跟柳書交談過,這小丫頭的談吐不似尋常人。
何若谷起了疑心,昨日夜裡曲靜意剛被訓斥完,急急忙忙就跑到了他這裡,跟他說她有位朋友很有才華,最後還是說了是做紅綠燈糖葫蘆的那個丫頭。
這才讓何若谷知道曲靜意,她那很有才華的朋友是誰,紅綠燈糖葫蘆的案子,牽扯到了水陽縣的幾大世家。
但凡拉一個水陽縣的人來問,沒有人不知道這個案子,這案子裡不光有幾大世家還有刺史、知府等大人物,可謂是極為轟動。
世人隻知道賣紅綠燈糖葫蘆的是個小丫頭,卻沒有人知道那個小丫頭叫什麼,街道上以訛傳訛的事多了去。
何若谷點着頭,“原來是哪位賣紅綠燈糖葫蘆的姑娘,你的名字在這水陽縣裡,可是很有名的。”
聽到何若谷這麼說,不知道為什麼柳書覺得屁股有些疼。
有了曲靜意在中間做遊說,爆炒蝗神仙賣的很輕松,簽單子的時候柳書還害怕要出示什麼戶籍貼,可到最後隻是簽了名字按了手印。
一張薄薄的紙就是白花花的銀子,何若谷自己收好單子,另一張給柳書好做收據。
“流姑娘看着人小小的,這字确實很娟秀,甚至比意兒的還要好上許多。”何若谷看着單子說。
曲靜意沒想到柳書會寫字,很驚喜的湊了上去,“真的,柳姑娘的字真好看。隻是這字體很獨特,線條纖瘦筆鋒卻有力。”
柳書把單據疊起來收好,謙虛的道:“就會寫那麼幾個,認識就可。”
曲靜意看着柳書,“柳姑娘真謙虛。”
“是這樣的,柳姑娘你的這道新品菜,價格昂貴,我先隻訂這一批賣賣看,要是好賣我再找柳姑娘簽長期的單子。你看怎麼樣?”何若谷把手背在身後。
做生意就是這樣,進點新貨賣賣看,賣好了再進一些。
“何老闆,我信您守信。您又是靜意的二伯,往後要是有合作,我指定給您便宜些。”
“好好!柳姑娘你一介女子,心胸甚是寬廣。”何若谷說了幾句敞亮話。
東西賣了錢也拿到了,日頭開始傾斜,柳書跟曲靜意帶着小狼去看了大夫。
大夫第一眼看着小狼的那雙眼,甚至好奇看了許久,小狼把鞋脫下,大夫握着小狼的腿和腳踝看了看。
沉悶道:“能治,就是要費些力氣。小姐這都是你從哪找來的人,老婆子看着都不簡單。”
大夫是個上了年紀的婆婆,她的背高高鼓起像座山,腰隻能彎着。
曲靜意答:“最近新認識的,水婆婆這要怎麼治才能好。”
水婆婆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要開刀見血,必須在我這裡躺着,等刀口好了才能下床。”
“那現在就可以開始嗎?”柳書雙手緊握,這裡衛生環境那麼差,開了刀沒做好消毒萬一感染了可怎麼辦。
水婆婆沒有回答柳書,又捏了捏小狼的腿,“準備好東西即可,不過麻藥錢你們要自己出,老婆子我沒那個錢。”
柳書:“行,多少銀子,我去買!”
水婆婆擺擺手,“不用後院就有,小姐你帶她去摘一顆來,記得收錢。”
麻藥在後院,柳書被曲靜意拉去後院,出來時還看到蘇芙正坐在馬車上喝水,她看到柳書往前伸了身子。
柳書摸着錢袋子問曲靜意,“麻藥錢多少?”
“五兩銀子。”曲靜意答。
柳書:“那麼貴!”她賣爆炒蝗神仙總得才賣出了二十幾兩銀子,這看個病錢跟流水似得,怪不得趙子銘都勸她不要給小狼治了。
要是柳書沒有點現代人的腦子,弄出點稀奇的東西,連二十兩銀子都沒有。
曲靜意沉思道:“已經很便宜了,水婆婆給人看一次病都需要這個數,還得是金子。她說能治好,那一定能治好,水婆婆表明了,她隻收你麻藥錢不收别的錢。”
曲靜意這麼一說,柳書還覺着自己賺了,别人看病按金子算,她看病就收個麻藥錢,果然有關系就是香。
沉寂了一會,到了後院曲靜意又說:“不過水婆婆好像對小狼比較感興趣,她看上小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