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雞是從村裡一家獵戶那買的,都是山上的野雞吃着比家養的雞香。
吃完晚飯,柳書坐在長長的木闆凳上和二丫一起泡腳,過了一會,小狼和王大春加入了他們。
四個人都坐在長長的木闆凳上,那是前些年王大春去山上,碰巧一顆幾十年的樹倒了,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倒的。
王大春看着這樹是好木頭,就借了花狸子家的驢拉着闆車,把倒了的樹從山上拉到村子裡,王大春花了些時間,把樹做成長長的闆凳。
王大春歪頭望着其他人說:“咱們一家四口也享受享受。”
柳書笑着看天上的星星,今晚的星星格外的亮,小狼不愛說話,二丫手裡拿着紅綠燈糖葫蘆。
腳泡完四個人齊刷刷的把泡腳水,倒進院子裡的菜園子,裡面有王大春種的大白菜。
回房後,柳書開始數她今日賺的到的錢,一共是三十七兩銀子加上兩千三百六七文錢,這三十七兩銀子要去除給趙子銘的診金。
柳書也不知道趙子銘會不會收下她的診金,錢賺到了但不夠,柳書掂量着錢袋子。
小狼這個時候爬上床,不知從何時屋裡的大土炕就變的格外小了。
柳書疑惑的再屋裡巡視一圈,桌子上和床頭櫃上還點着煤油燈,小狼上床前沒有把桌子上的煤油燈吹滅。
柳書最後的視線停在小狼身上,她那雙眼睛把小狼仔細的看了一遍,發現大土炕變小的秘密。
柳書用胳膊推着小狼,“去,把桌上的煤油燈給息了。”
小狼剛躺下快速從床上爬起來,踩着剛脫下的鞋跑到桌子前把煤油燈吹滅,他又跑回來把鞋脫了上床,這次把被子給蓋上了。
大土炕上有好幾床被子,柳書跟小狼各蓋一床。
柳書轉頭把床頭櫃上的煤油燈給吹了,想着小狼現在長大了,也算是青春期的孩子了,他們不能再睡在一起了得分床睡。
一早柳書從床上爬起來,點上火把鍋給刷了一遍,倒入昨日熬好的甘蔗糖,小火慢慢熬着。
鍋裡的糖渣慢慢化成水,熬到濃稠,柳書把穿好的紅綠燈糖葫蘆裹上一層糖,“啪”一聲摔在案闆上。
案闆上形成了一層淺紅色的冰,跟冬天水面的塊狀冰一樣,有着鋒利的流暢的切口。
“丫頭起這麼早?”王大春剛上完茅房出來。
“王叔今日吃什麼?”柳書望着紅綠燈糖葫蘆還有點餓了。
王大春笑呵呵,“吃面怎麼樣?日頭還沒亮,你叔的手擀面那是一絕!”
王大春朝着柳書豎了一個大拇指,柳書朝院子裡的菜園子看了看。
“行,就吃叔你絕絕子的手擀面,我去菜園摘點青菜給你作配。”
柳書瞅着鍋裡糖不多了,紅綠燈糖葫蘆也全部裹完糖了,隻要上面的甘蔗糖凝固就可以插進稻草樁子上去賣了。
“絕絕子,那的詞?”王大春問。
柳書彎腰摘了幾顆新鮮的小青菜,“網上的詞,您不知道。”
“網上那個網上?魚網?還有俺不知道的詞?”王大春腦子裡琢磨,手卻沒有閑着,把缸裡的面倒進木盆倒水和面。
柳書像是做了壞事的小孩笑了,把摘的菜洗了放着備用,來到水桶旁拿起裡面昨晚就泡好的柳條往嘴裡一塞,嚼着嚼着走進屋裡。
小狼醒了在穿衣服,柳書覺得時候到了,便把口中的柳條吐了出來,随手扔到院子裡。
“今日去那家幹活?”
天氣逐漸暖了,山上有些珍貴的藥材或者果子什麼的,還有人會去山上打獵抓野味。
昨日小狼跟着趙大娘上山上采了許多桑葉,那些桑葉是用來養蠶的。
“最東邊孫家,他們家要澆地,今年的糧食長勢不好。”小狼簡單說明的情況。
“長勢不好?這蠅頭子村四面環山,這裡的地裡位置還長勢不好?”柳書前些天去看了,地裡都郁郁蔥蔥的,不可能長勢不好。
“隻是看着好,糧食減産,果子結不多。”小狼木讷的說。
柳書想起她姥姥的老家,她在農村待過一段時間,種在地裡的種子都是精挑細選的,現代科技發達,種子是做過研究的種子,結果子多産的也多。
柳書皺眉看着小狼說:“小狼,你今日去澆地,幫我問一問他們種地時需不需要選種子。”
“選種子?”小狼不解。
“你問着,晚上回來我再給你解釋。”
好種子很重要,柳書不知道這裡對于種地的種子有沒有過多的要求,反正在現代社會,種子是決定糧食産量的關鍵。
科學家研究數年投入那麼多精力,研究出來的種子長勢好結果子多。
柳書記的她小時候姥姥都是去買種子種,是那種裹了一層紅紅的東西,那種才能種進地裡,平時自家種的結出來的都是用來賣的。
收拾好柳書跟小狼分開,一個去城裡一個下地幫忙,今日柳書要一人獨自去城裡,地裡幹旱王大春要留下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