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水柳書把視線放在糕點上,拿起一塊往嘴裡放,剛抿嘴噎死人的感覺就來了。
糕點很細膩很幹,柳書趕緊喝了口水,外面的天黑了屋内點着煤油燈很嗆人。
都那麼多天了,柳書聞着喉嚨裡還是會不舒服。
小狼坐在煤油燈下擺弄着自己的雙手,額頭上有許多汗漬,面上很難看。
柳書好奇在床上挪動了自己的身體,想起趙子銘今日來時說的話。
趙子銘對她說讓小狼上山去給她抓野雞補身體,柳書覺得這是多此一舉,她能感覺到原主的身體素質很好。
她的腿能使上一點力氣了,隻是下地行走還要等上幾天。
“你幹嘛?”
柳書肚子裡乘着一串糖葫蘆和一塊噎人的糕點,還有許多杯水,這又來了上茅廁的意思。
可她不想再讓小狼扶她去了,她腳上來了點力氣就要多多鍛煉,這樣才能讓她盡可能好的的更快。
小狼沒有聽到柳書在喊他,于是柳書眯眼看了一會,屋内的煤油燈照明太差,她看不清小狼在做些什麼。
于是又叫了一聲,“小狼,你在做什麼?”
小狼依然沒有回答,柳書不叫了,她着急上茅房肚子吃了東西也還是餓,院子外面傳來飯菜香應該是王大春在做飯。
柳書抓起旁邊的兩個棍子,再次嘗試下床,腳沾地的時候柳書能清晰的感知到地面的存在,上午都沒有這種感覺。
為此柳書覺得自己不用等幾天,估計今天就可以走了,明日就能跟小狼下地,然後找到賺錢的門路把錢賺了給小狼治腿。
柳書上初中看的爽文小說就是這麼寫的,裡面的主角兩三章就能完成一次事業上的飛進。
雖然有了腳抓地的感覺,柳書心裡還是有後怕的,畢竟上午摔了那麼多次,幸虧她皮糙肉厚不然臉就破相了。
柳書先嘗試架着兩個棍子支撐住身體,在石闆子上擡擡腳看一看,柳書先擡左腳,身體有兩個木棍撐着保持平衡。
柳書嘗試雙手卸力,把木棍的支撐降到最低,用右腳去支撐。
她心裡忐忑着害怕自己馬上就會摔倒,把大部分的力放到右腳上時,柳書沒有摔倒,能穩住基本的平衡。
柳書感到欣喜,接下來就是右腳擡起來用左腳去支撐,她由此一來的幸運,右腳支撐成功。
接下來就是擡腳邁下第一步,隻要第一步成功了,就離第二步不遠了。
以後上茅房就不會弄的那麼尴尬了。
柳書擡腳踩在石闆下的地面,地面是土壓成的地磚,上面還有細小的塵土。
柳書緊張的呼出一口氣,時刻準備摔倒後的姿勢,她撐着兩個木棍擡起腳走了第二步成功了。
就這麼柳書慢悠悠的就走到了小狼的面前,煤油燈上的火焰,因柳書的到來而扭動,桌面出現一道陰影。
小狼擡起頭對上柳書的眼睛,他的眸子放大,“你……”
柳書笑呵呵的說:“看,我能下床走路了。以後就不用你忙前忙後的伺候了。”
小狼自上而下把柳書看了一遍,低下頭繼續做着手裡的事。
柳書彎腰去看,小小的煤油燈能照亮的地方很小,柳書看到小狼的手掌有許多發白,從皮膚上鼓起的小鼓包。
跟她在林子裡看到的那一個個小墳包一樣,“這是……水泡,你的手怎麼會磨那麼多水泡?”
柳書握着小狼的手,水泡密密麻麻的遍布在他的手上,“你這去地裡幹活,這是幹了多少活啊?”
柳書看着那一手的水泡心裡酸酸的,又看到小狼另隻手上拿着針,應該是從趙大娘哪裡借來的。
“你要挑水泡,來我給你挑。”
柳書坐下把兩個棍子放地上,拿過小狼手裡的針,對準小狼手上的水泡戳過去,小狼的手往後縮。
“我會輕一點的,你别動。”
柳書挑開一個又一個水泡,鼓起的皮膚幹癟下去,順着挑破的口子流出來。
柳書專心的挑着,沒有發現小狼的異常,他盯着柳書手裡的針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
等柳書注意到小狼不對勁時,小狼的整張臉都變的極為慘白,跟死去已久的屍體一樣。
柳書被小狼吓着了,“你,怎麼了?”
小狼的身體發抖,順着他的視線柳書看到自己手裡中的針,小狼那雙特别的眼睛一直盯着針。
“你怕針?”
柳書覺得小狼應該不是怕疼的,或許他就是怕尖銳的的東西,比如尖端恐懼症。
柳書放下手裡的針,從袖子裡掏出一個手帕要給小狼擦汗,被小狼躲開,這條手帕還是二丫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