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氣性挺大的,一個不怎麼說話穿的破破爛爛的人氣性更大。
三日過去了,柳書腹部的傷口因敷八白瓣的緣故,已經有了愈合的現象,隻是身上還是時不時的起熱。
柳書不是專業的中醫,她隻跟自己的姥姥學過一點,能認出止血的八白瓣還會用它還有愈合迹象,算是幸運中的幸運了。
那日生了氣上樹的人,除了餓的時候從樹上下來拿過吃的之外,其餘的時間不是蹲在樹上,就是蹲在房梁上。
柳書還想問些什麼,這樣也好知道是誰殺了原主,是誰殺了神廟旁邊那埋在地下的那些人。
越早知道兇手就能越早做下準備,可人不下來,問了人也不答她也沒有辦法。
來拜佛的人越來越多,外面都在傳這神廟顯靈,柳書白天都隻能藏在樹林裡,晚上的時候回神廟裡面睡覺。
傷口漸漸愈合,柳書的活動範圍開始變大,她走在河邊上會時不時就伸頭往水裡瞧。
原主的樣貌跟她的樣貌差别巨大,原主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粗布制作的,手上有老繭臉上還有曬斑,估計是那個農戶家的女兒。
至于為什麼會死在神廟裡面,柳書還沒有弄明白,原主的樣貌也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
走了一會,柳書看見有人在河裡摸魚,當即走了過去,走近果然是那個成天待在樹上的人。
“又烤魚吃,要不要我去撿些柴火來?還有你叫什麼,咱們都一塊生活那麼多天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柳書已經做好了被無視的準備,可沒想到那人卻對着柳書說:“沒有……名字……你……說的……我有些聽不懂。”
“我以為你還在生我的氣不跟我說話,你沒有名字,要不我給你取一個怎麼樣?”
柳書瞧着眼前的人,不過也才十幾歲的樣子,跟原主的年紀差不多,那麼多天了他一直一個人生活,估計也跟她差不多無處可去。
不然也不會蝸居在這個神廟裡,天天偷吃貢品,要是沒有人來上貢,他就隻能在附近的河裡摸魚吃。
柳書不知道他這樣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要這樣過多久。
“你坐一下。”柳書找了塊布,沾了一點河水,把那人的額前的頭發撩起來。
眼前人的瞳孔顔色不一,一個是正常的深棕色,一個是淺棕甚至偏白,像那晚狼的眼睛。
“你的一隻眼睛像狼,我就叫你小狼吧。名字隻是個代稱,但不能沒有,你以後不要爬到樹上了,也别上房梁就睡在我身邊。”
柳書一邊給小狼擦臉,一邊說着,小狼木讷的看着她,想了好久才點頭。
“你啊,也不過是個孩子,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在這裡,為什麼要讓那些人入土為安。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以後咱們很有可能要一起生活,我有吃的會給你,你有吃的也要給我,聽明白了嗎?”
柳書用食指摸着小狼的眼皮,小狼被弄的不停的眨眼。
“聽……不懂。”小狼艱難的擠出三個字眼。
“聽不懂?我說話太多了?”柳書看着小狼。
小狼木讷的看着柳書,那雙眼睛裡充滿了茫然。
晚上,柳書把寺廟窗戶邊上的圍帳給扯了鋪在自己旁邊,她想讓小狼睡在哪,這幾天她也觀察過了,這個孩子可能跟人接觸的比較少,以至于有些話能聽懂有些聽不懂。
她想或許小狼,跟人猿泰山差不多,都是猴子養大的。
睡前柳書又問了一遍,小狼有沒有看到殺了原主的那群人,小狼直愣愣的躺在她旁邊不說話。
柳書估計他應該沒有聽懂吧,睡前柳書聽見旁邊的小狼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他不是很适應躺着睡,到了後半夜一出溜又爬上房梁。
柳書也沒有去管他,上貢的人變多了,吃的她是不愁了。
身上的傷也好了,要為下一步做打算了。
次日柳書醒來先是探出頭去,瞧一瞧貢桌前有沒有人,看到沒有人柳書才從佛像後面出來。
柳書掃了一眼貢桌上的貢品,拿了一個瓜果做早飯,拿完之後柳書還拜了拜。
畢竟吃人嘴短,吃完瓜果柳書喝了點,昨晚燒好放涼的水就開始喊小狼。
近日柳書聽來拜佛的人說了,前些日子有位大娘,求兒子中舉女兒高嫁。
結果回去沒兩天,他兒子就中了舉人,女兒也一眼被縣令的公子看種,兩家人當即就定下了婚事,就在下個月初五。
哪位大娘來還願時,發現貢品台上的貢品沒有了,一開始還以為是林子裡的鳥獸給吃了。
可這後來想想也不對,要是被鳥獸給吃了,不可能吃的那麼幹淨。
這就一傳十十傳百的傳開了,說這個神廟裡的佛顯靈了。
于是來拜佛的人越來越多,這一點讓柳書又欣喜又發愁,神廟顯靈這事對于她來說,就是那大娘的兒子本身就努力學習,而女兒也優秀。
說白了就一巧合,那知就是有人迷信,後來人一多巧合的事就多了,來還願的人也多。
柳書有一次在外面站着,還有人上前來搭話,柳書跟那人簡單的聊上了幾句。
得知她所在的朝代是臨朝,腳下踩着的地方,是江陽縣下的一個小村莊叫嬸子莊。
這個嬸子莊常年以種水稻為生,隔壁還有一個叫果子莊的村莊,也是種植水稻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