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這裡真的有什麼機關之類的?”
舒臨說幹就幹,邁步上前。指尖在書架中撥弄着,沒一會兒的工夫果然讓他發現了因磨損留在書架上的細微劃痕。
看來,這書房裡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舒臨得意之際,也學着轉動瓷器,果不其然當瓷器轉動,一道暗格赫然出現在面前。他順勢看去,隻見暗格中赫然放着一卷明黃色的絹帛。
舒臨疑惑之際,拿起來看:“皇六子景元初。乃朕之愛子,系為嫡出,天資聰穎,德行純良,朕觀其平日所行,敬孝恭敬,勤奮好學。頗有乃父之風,今朕身染重疾,恐不久與世長辭。然朕仍有一願未了,長夢其妻,晝令不安,唯恐其子今後無依……”
讀至關鍵時刻,突然一把暗器猛然襲來,硬生生打掉了舒臨手中握着絹帛。砰的一聲,是絹帛掉落在地,同時舒臨也看清了那所謂的暗器其實就是塊石子。
彼時,那人的腳步逼近。雖已經快步來到他面前,将掉落地面的絹帛撿起來,但舒臨還是清楚地看到了絹帛所印的朱紅印章,是為國玺。以及下面角落裡寫着的那句——和德二十三年,九月。
他愣神的片刻,方才襲擊他的那人已經原路将絹帛收納完整,并示意屏退了下人。
頓時間,偌大的書房就隻剩下他們兩人。揮散在空中的風掀起舒臨單薄的衣角,帶來陣陣涼意。撫落他額間的薄汗,卻将他心底的疑惑徹底刮起。
和德二十三年,九月。
彼時,無論是他,還是承祈,兄長都尚且年幼。
少不更事的年紀,這又是哪裡來的。
“二公子。”
一聲二公子将他拉回現實,舒臨擡眸看着眼前這人。
九悟似乎早就知道這件事,問道:“二公子,你看到了什麼?”
舒臨遲疑:“我、我……”
九悟見狀也不想再逼問什麼,他心底依然是有數,提醒道:“二公子,書房一貫是府中的重地。屬下雖不知二公子因何而來,但是若是讓公子知曉,這書房被二公子弄得如此淩亂,隻怕也是要上規矩的。”
舒臨回眸看了一眼身側略顯淩亂的書桌,汗顔。其實他剛剛的确是有一瞬間,對兄長将他關在府中有些怨氣,所以下手有點重。這不免有些微微淩亂。“這……”
九悟道:“二公子早點回去吧,授課先生想必等了好久,而且公子也快回來了。”
舒臨略帶羞愧地撓了撓頭,“那個、那個其實我是逃課出來的。”
“二公子,你!”九悟一副怒其不争的樣子。還想說些什麼,卻聽見耳畔傳來擲地有聲的幾個大字。
“我要見景元初。”
九悟:“二公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舒臨一本正經的重複,“我說,我要見景元初。”
九悟遲疑:“這……”
舒臨:“别告訴我,你們不知道他在哪裡。我可不相信你們這麼廢物,帶我去見他,否則你也知道的性子,我定讓整個府中因此不得安甯。”
九悟本以為舒臨得知此事,就算是平日裡再玩鬧總歸也是分的輕重的人,如今看來他倒是半分未曾看得清楚。看來真如族中長輩所言的那樣,這二公子真的是被寵壞了。
舒臨本來是不抱有希望的,直到他聽到那一聲。
“好!”
舒臨:“你同意了?”
九悟:“那是自然。隻不過公子那裡,我不會為二公子隐瞞,”
舒臨一口應下來:“好。”
還未走出房門,九悟警告的聲音再次傳來。“但還要請二公子記得自己的身份。您是相府的二公子,舒袁兩族的責任不光是公子要擔起來,您更要擔起來。有些事情說出去,或許改不了什麼,更多的可能是讓整個朝堂陷入更深的漩渦中,是讓您所珍視之人因此陷入更深的窘境。還請二公子三思。”
說着,九悟還行了個禮。
可即便如此,舒臨依舊是未曾頓住腳步,義無反顧地走上了這條路。
九悟大喊:“來人,為二公子備車。”
“是。”
從丞相府到景元初所居住的府邸并不算長,可這一路舒臨卻感覺異常煎熬。緊攥在一起的手早已經被汗水打濕,糾結、無助,他到底該如何做。
兄弟情、與難道家族責任之間注定要辜負其中之一嗎?
難道就沒有别的選擇嗎?
同時,下人的叫喊聲在傳入馬車。“公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