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上沒有一點傷痕就太可疑了,九個女生都劃破了手臂,他們五個大戰成年人的男生身上卻幹幹淨淨的,太假了。
于是趁着另兩人還在畫符、女生們還在休息,閑着的三個人打算比劃比劃。
王俊戰意盎然,跳起來就要和索亞切磋。
兩人去外面找了塊空地,擺開架勢。
索亞含笑說:“來。”
王俊并沒有妖化雙手,純用肉身格鬥。
畢竟他妖化一開就是變相作弊,别人都沒勝算了。
上手了,王俊才發現這個平日裡一臉溫和笑意的天使絕非看起來那樣純良,索亞在反向制服他的時候會下意識地去使用一些鎖喉技,但每次勒住他後又猛然反應過來這隻是隊友間的切磋而已,遂松開胳膊給他可乘之機。
“索亞。”王俊一手擋下索亞側擊來的拳,另一手握拳,從下往上擊向索亞腹部,“你以前在北洲是個做什麼工作的天使?”
索亞一把抓住王俊的手腕,阻止這隻握拳的手擊向自己的腹部,他柔聲說:“我是秩序組的戰天使,負責維持目之所及的一切秩序,也是天堂唱詩班的成員。”
王俊:“天堂唱詩班?”
索亞解釋道:“負責在天堂儀式會上吟唱詩文或歌謠。”
王俊恍然地說:“怪不得,你的聲音很好聽。”
索亞笑着說:“謝謝~”
這兩人打的勢均力敵,王俊好久沒碰上這麼能打的同齡人了——至少表面上看來是同齡人——酣暢淋漓的在地上滾了一身灰塵,導緻顧思遠對他極為嫌棄。
顧思遠和索亞過了兩招,意思意思着把胳膊腿上弄出點淤青來就行。
等三人這邊打完,女生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顧思議和顧北的符箓也都畫好了,一行人準備下山。
顧思議掐了個咒訣,畫好的一背包符箓裡飛出來一張符紙,變成一條毛巾大小,被顧思議抓着一邊貼在一根木杆上,制成一面簡易的旗子。
這旗子一直向一個方向飄揚,沒風也飄。
顧思議給大夥兒解釋:“這是指家符,符旗的飄揚方向是我們五個最近住着的家的所在方向,往這個方向走就能下山,不至于在山上迷路。”
九個女生以及王俊索亞:“哇。”
顧北連掐了九個咒訣,畫着相同符文的符箓拼為九條浴巾大小的拼接符箓,他給每個女生發了一條,言簡意赅地解釋:“披在肩上防蚊蟲,保暖防風。”
九個女生以及王俊索亞:“哇!”
女生們紛紛說道:“謝謝,真的太感謝你們了……”
六個人販子被符箓做成的繩索捆在一起,像氣球一樣飄飄蕩蕩地飛在空中,顧北一隻手抓着繩索的一端,放風筝一樣牽着那他們。
顧思議往人販子的腦門上貼了昏睡符,這六個混蛋得昏睡一路。
臨走前,顧思議問姑娘們:“你們知道那個已經去世的姑娘埋在哪嗎?”
姑娘們紛紛一愣,随後搖搖頭。
“那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嗎?”顧思議又問。
“徐小惠。”徐小慧說道,“她和我的名字就差着一個字,是優惠的惠。”
王俊聞言轉頭,眨了一下右眼,變作妖瞳。
他沖着山野狗叫了兩聲,凡人的肉眼看不見,許多山鬼精怪被這兩聲狗叫給驚了起來,惶恐地左右相看。
“徐小惠——!”
所有人屏息地看着王俊突然向四周喊了幾聲已死之人的名字。
除祟犬的神通不隻是對邪祟,對鬼怪也有用。徐小惠才死去不久,在山中可能會成為孤魂野鬼,如果還有一點生前的記憶,就能夠随着呼喚的聲音現身。
但王俊呼喊了數聲,都沒有看到徐小惠現身。
顧思議見王俊沉默,有點緊張地問:“怎麼樣?”
“……她可能被鬼差帶走了。”王俊轉身,“我們走吧,讓警察來找她的屍體。”
隻有名字而不知八字,顧思議也無法測算出屍體的方位。
符箓旗幟飄呀飄,引着衆人向家走。
事實證明,這山不是一天就能走下去的,手機的信号還是沒有的,顧思遠帶來了一背包符紙的舉動是偉大的。
符箓有限,隻夠拼成一個帳篷,讓九個女生睡進去,五個男生随便找地躺。
顧思議從背包中掏出一張用五張符箓拼接而成的大型空間連通符,讓四個隊友一人拿一個角,然後在衆人的注目中,将自己的手從符紙表面伸了進去。
女生們紛紛彎腰去看符紙的下方,顧思議的手沒有從符紙的下方穿過,憑空消失了。
但顧思議很快又把手從符紙裡抽出來了,不僅抽出來了,還拿出來了一盒子生雞蛋,雞蛋上還泛着寒氣。
顧思遠看那個裝雞蛋的盒子,感覺十分熟悉,他猶疑地說:“這是……咱家冰箱裡的雞蛋?”
顧思議:“Bingo~”
随即又拎出來了家裡的電磁爐、鍋碗瓢盆、冰箱裡的各種菜和肉、刀具鍋鏟。
“我隻清楚咱家的布局,所以隻能通過空間拿咱家裡的東西。”顧思議看着一堆還沒處理的食材,有些頭疼,“早知道買些泡面水餃之類的速食放在廚房裡了。”
徐小慧說:“電磁爐沒法用呀,沒有電。”
“誰說沒有?”顧北掏出一張充電符,将符紙包在插頭上,電磁爐立時就亮了起來。
徐小慧目瞪口呆:“哇……你們仙人生活都好方便。”
顧思議哭笑不得,再次重申道:“我們是天師,天師!”
索亞想象着家中飲水裝置的樣子和位置,拿着鍋往符咒裡伸,接了一鍋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