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錄像都調成二倍速,一人負責兩個監控畫面,尋找畫面中的怪異之處。
這活兒顧思遠幹起來順手,他平時看手機是魔氣覆蓋整個手機屏幕去“看”到手機上的字與畫,現在也是魔氣附着在整個監控畫面上看,同時監控好幾個畫面不成問題。
他們這裡有任務欄給的四人證件照,劉芳已經找到了,暫時不管,剩下的還有一個老奶奶、一個中年大叔和一個女初中生。畫面中但凡出現類似這三種的人,他們都會多看兩眼。
顧北所負責的兩個畫面,其中一個正播放着,畫面突然劇烈晃動,黑了一瞬,畫面再清晰時,照的已經不是原先的地方了。
而原先的畫面中,有一個學生打扮的女生正站在路邊等人。
顧北記下監控時間,讓邬同俗調回去再看一遍。
另四個人也湊過來看顧北這裡的監控畫面。
畫面回調,女生從單元樓中走出,站在路邊等人。
“等等!”王俊突然喊停,“把女生的臉放大。”
顧思議把熄滅的屏幕重新摁亮,翻出女初中生徐小慧的證件照。
“有點像……有點像!”顧思議來回看着證件照和監控畫面,雖然監控畫面的像素有點糊,但能看出五官臉型都有幾分相似,”你們快看看!“
王俊:“是吧,我也覺得很像,她穿的衣服也是索亞拿來的那種初中校服。”
要說狗狗隊裡對索亞帶回來的那些衣服最熟悉的人是誰,那非王俊莫屬。
款式,顔色,花紋,都被王俊刻進了腦子裡,衣服上的氣味也被王俊都記的死死的,就算有些衣服都是被洗衣液洗過的,原主的味道淡了,但索亞帶回來的那些未經過清洗的床單枕頭套上還都有味道殘餘。
邬同俗着重看了兩遍劇烈抖動的畫面,思考幾秒後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這攝像頭被人砸歪了啊!是故意不讓人能看見那個女生。”
顧思遠:“你怎麼這麼确定?”
邬同俗一下子沒攔住自己的嘴:“因為我就這麼幹過啊,事後還特地去監控室看一眼自己做的是否天衣無縫……”
狗狗隊的五個人緩緩看向邬同俗,邬同俗反應過來,立馬閉了嘴。
“這也是你幹的嗎?”顧思議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這位思字輩裡的大哥(不算上思議思遠的話,邬同俗是思字輩裡的老大)。
邬同俗趕緊給自己洗嫌疑:“怎麼可能!我才不這麼對凡人,上回這麼幹是腦子抽了臨時起意,想把顧思謙套麻袋打一頓,而且事後我賠錢修了攝像頭,我以前也沒來過泰安小區!”
顧思遠:“你從我哥那裡借錢去賠攝像頭?!”
邬同俗喊冤:“誰好人家的攝像頭三十萬一個啊?!”
顧思議選擇相信邬同俗,顧家人再怎麼樣也不會拿凡人的命開玩笑。
那麼問題來了。鬼怪作亂,不會有避開攝像頭的意識,更别說設法将攝像頭打壞。鬼怪的理解能力和智商天生不如人,如果沒有人積年累月地耐心教導,就不會理解凡人的文明和秩序,也不會有多麼缜密的作案步驟,主打一個高效快捷簡單粗暴。
思遠:“有沒有可能是天上的鳥飛着飛着出問題了,掉下來把攝像頭給砸了?”
索亞搖搖頭,“泰安小區裡都是小鳥,除非五十多隻同時砸到攝像頭上,不然做不到。”
五十多隻小鳥同時砸到同一個攝像頭上的概率太小,比王俊期末語文能考一百分的概率還小,屬于是根本不可能。
而且那麼壯觀的場景不可能沒有周圍的鳥看見,如果有看見的,按照小鳥的嘴碎程度,早傳的鳥盡皆知了,索亞問問便能問道。
思遠又提出一個可能:“那如果是熊孩子扔石頭玩砸到的呢?”
顧北:“攝像頭的高度目測三米多,能打歪攝像頭的石頭怎麼着也得王俊拳頭這麼大,普通小孩沒有那麼大力氣把這麼大的石頭扔上三米多的高度吧?”
王俊看了看自己被顧北抓起來的手,将那隻手握成拳,“我能。”
顧北無語,“你是普通小孩嗎?”
“等等等等!”邬同俗聽他們說了這麼一堆,沒有弄明白他們到底想幹什麼,“你們這什麼任務啊?”
劉芳的事已經解決了,沒有再提的必要。顧思議說:“找三個已死卻未入陰間的亡魂。”
“那你們來查監控是為了?”
“确認死者生前的最後所在地具體在哪裡,任務上隻給了泰安小區這個提示,太籠統了。”
“那繼續再看看呗,先别急着推斷,多找點線索。”邬同俗找了找有沒有能拍到被砸歪攝像頭處的其他攝像頭,結果是沒有,那裡是個死角。
别的畫面裡都沒什麼異狀,那個攝像頭被砸歪兩分鐘後,其畫面顯示時間就是任務介紹中顯示的徐小慧死亡時間。
徐小慧就跟憑空消失了一樣。
其他攝像頭裡有路過徐小慧所站地走進監控範圍中的車輛,路過的車不少,大夥兒也都沒過多在意,專注看人。
他們是從管理局中接的這個任務,思考事情也都習慣性往靈異方面靠。
“啊,奶奶。”索亞突然指向畫面中的一個老人。
邬同俗下意識給索亞摁暫停,摁完反應過來,不爽地“啧”了一聲,朝一邊撇過頭去不看索亞,卻也沒有把暫停取消。
索亞見畫面停住了,很是驚訝地看向邬同俗,隻見邬同俗故意撇着頭,一副别扭樣。
他忍不住露了個淺笑,但随即想到邬同俗不喜歡他笑,又把笑收了回去。
“謝謝你。”索亞小聲說。
邬同俗裝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