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遠惱羞成怒:“不許笑!”
“對不起,很可愛的隊名。”薛成碧試着壓了幾下嘴角,沒能壓下去,就任由臉上的笑容了。
她笑道:“正好我們隊的隊名還沒取,幹脆叫貓貓隊,跟你們一起可愛算了。”
顧北來了興趣,問:“你也有隊?”
“嗯,目前加上我一共有三個成員,招募令發出去了,過兩天要是沒人再加入的話,我們就去登記。”薛成碧笑道,“這麼說咱們除了同學之外,還是同事呢。”
顧思議的廚藝技能點滿,廚房門沒閉緊,沒一會兒就飄出了飯菜香。顧思遠對聊天沒興趣,早就跑去看他哥做菜了;大饞狗王俊也被香味勾了過去,扒在門口等開飯;顧北和薛成碧兩人相對有點尴尬,也湊到廚房門口看熱鬧。
顧思議炒着菜轉頭拿調料,見廚房門縫裡堵了一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措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差點一瓶胡椒粉揚過去。
幾人在客廳裡吃飯,客廳裡的電視開着,正在播放新聞。其中一條新聞的内容是“玄清市空中驚現不明飛行物”,顧思議湊過去看了一眼新聞配圖,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不明飛行物是個什麼東西。
“不知道哪個劍修出來遛劍沒栓繩,讓有劍靈的劍撒手沒了,在天上撒歡呢。”思議笑道,“二哥的劍就經常出這種事。”
另一邊,顧家總宅。
顧微塵看着電視新聞裡的那柄飛劍,一巴掌拍醒了身邊昏昏欲睡的二兒子。
顧人還迷瞪瞪地睜眼,“嗯?怎麼了?”
顧微塵沖電視擡了擡下巴:“你的劍。”
電視上的配圖模糊,但熟知這把劍的人都能辨認出來,一柄鑲銀飾玉的花哨飛劍正懸浮在天空中,被日光照的閃閃發亮。
顧人還樂道:“怪不得最近找不到問心,原來是跑出去玩了。”
顧微塵怒道:“還不趕緊把它叫回來?!”
……
薛成碧吃完飯就回去了,五人把殘局收拾掉,打算洗漱睡覺。軍訓半天對于他們來說其實不累,隻是突然住在一起了,還是有點不習慣,不知道該聚在一起做什麼,幹脆回房間各幹各的。
别墅有三層,每層一個洗漱間。顧北在二層的浴室裡洗完澡出來,見顧思議坐在二三樓之間的樓梯上。
他擦着頭發走過去,随口問道:“坐這裡幹嘛?”
顧思議聞聲擡頭,笑道:“等你洗完出來,有東西給你。”
顧北怔了一下。
一般人可能很難會注意這種細節,也很少有人像顧北這麼敏感。如果說有東西要給對方,卻不會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随便去對方房間裡,而是等人做完事出來再給,這種行為在顧北這裡很加分。
一隻握成拳的手輕輕打在他胸口。
顧北低頭看去,見顧思議的這隻手裡抓着什麼黑色的東西,他下意識攤開手來接。
落到手裡的是一雙黑色短手套,面料摸起來像絲織品,但很有彈性。
“這是老爹給你做的法器,你要扯絲的時候戴上,不傷手。”思議笑着說。
顧北一怔,下意識握緊了手裡的手套。
“謝謝。”他低聲說。
“你和老爹去說啦。”思議擺擺手,轉身想上樓。
顧北又來了一句:“也謝謝你。”
顧思議上樓的腳步一頓,随後回頭笑的更燦爛了,“不客氣!”
顧北站在原地,目送着顧思議上了樓。
思議上去後,又扒拉着樓梯扶手探頭朝下看:“顧北晚安!”
“晚安。”
顧思議滿足地收回腦袋。
等徹底看不見思議了,顧北這才鼻子一酸,眼眶泛起紅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仰着頭回了卧室,将那雙手套仔細地收在書包裡。
檢測天師等級時,顧人還因為生氣走了,剩下的其他人裡,能在顧微塵面前提要求的就思議和思遠。思遠眼裡隻有思議,以前還跟他有點過節,不給他背後捅刀就算好的了,不可能關心他。
那麼對顧微塵說他需要手套的是誰,不言而喻。
顧北面朝下倒在床上,過會兒翻起來,剛剛臉擱着的被子上濕了一片。
因為早早沒了父母,有事習慣自己扛,又遺傳性的有精神問題,他姐已經因為有委屈憋着把自己憋病了,他有了姐姐這個前車之鑒,自己有情緒,一般立馬就發洩。
他目前唯一能找到的,簡單而又有效,不會打擾到他人或造成破壞的發洩方式,就是哭泣。
人前哭丢臉,他人後哭。
第二天早上,在玄關穿好鞋的顧北下意識沖王俊打開書包,等着王俊變狗鑽進來。
王俊舉起手裡的長闆。
顧北的書包轉向索亞。
索亞說:“我騎自行車。”
顧北看向那對兄弟。
顧思議手上也拎着條長闆。
顧思遠面無表情道:“我坐你驢後面。”
顧北:“你們這不都有代步工具嗎,昨天早上為什麼全擠我電驢上?”
思遠無情地道出真相:“昨天大夥兒都困,打算犧牲你一人造福大家再睡一段路。”
顧北:“……”
突然拳頭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