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yummy~
羅伊:現在跳槽可以嗎?
黎蒙:???貓能喝酒嗎?沒别的就是舍身實驗一番。
他當然沒有機會舍身嘗試,侍者上酒和前菜的空當,已經飛快蒸好了南瓜和魚。
“先生,需要把貓咪帶出去進食嗎?”
年輕的侍應生面帶微笑地建議。
蘭頓略一擡眼,思忖片刻後問向對面的兩個女生:“你們介意嗎?”
安娜:“不介意不介意。”
羅伊:“不不不,根本不。”
開玩笑,這怎麼會介意呢?就是說能不能讓她來喂?
蘭頓随即接過小碗說:“不必了。”
侍應生随後旋開酒瓶木塞,啵的一聲輕響,淺黃色液體順着晶瑩剔透的酒杯流下,液體與玻璃碰撞出動聽的聲響。
随後放下酒瓶,輕手輕腳地帶上門離去。
黎蒙隻能趴在蘭頓腿邊吃他自己的飯,對于貓貓來說并不難吃,吃飽後就窩在一旁睡覺,安靜地等着蘭頓。
用過餐後蘭頓把機甲留給安娜,讓她送羅伊回去,自己則抱着黎蒙漫步在街頭。
黎蒙扯着自己尖細的嗓子:“喵嗚?”
咱不會是要十一路步行回去吧?
蘭頓抱着黎蒙沉默無聲,隐沒在川流不息的人潮中,和芸芸衆生彙聚一處,又擦肩而過。
街角有未來得及收走的垃圾,即使科技已經如此發達,社會福利也已經再創新高,小巷内仍有酒後露宿街頭的人。
黎蒙不知道蘭頓在找什麼,莫名在他現在漫無目的的舉動中察覺出一絲孤獨。
可蘭頓什麼也沒說,隻是抱着他随便走了一會兒,便乘車回家。
到家後已将近十點,蘭頓獨自在書房裡待了好半天。
黎蒙很有眼色地沒有前去打擾,獨自窩在床上發呆,小腦瓜想着這個書房原來也不是毫無用處。
平日裡蘭頓都是在樓下茶台邊看書,也極少在家辦公,所以書房幾乎已經快變成黎蒙的雜物室了。
各種給他囤積的食物、玩具和寵物用品都堆在那裡。
窗戶上面拉開了一道縫,遠處機器的嗡鳴被夜風帶着吹進室内,偶有蟲鳴如口哨般短促地響起,也可能是鳥叫。
後門花園裡隻零星稀疏的幾支薔薇,被風搖動纖細的綠色花枝,略微蜷縮的花瓣瑟縮低頭。
群星俯視着一切,眨着眼睛竊竊私語。
興許遙遠星系中,此刻也有某個人,正和黎蒙一樣遙望夜空,向宇宙深處投去漫不經心的一瞥。
深夜,蘭頓終于回到卧室,見黎蒙已經躺在床上,便也沒有開燈,借着夜色蹑手蹑腳地關門上床。
黎蒙輕輕挪動四肢,靈活地把自己滾到大床一角,又被蘭頓伸手撈進懷中,蓋上被子。
翌日,萬裡晴空終于迎來雨天,黎蒙麻木地想着,今日不能再出去溜達了。
隻好眼巴巴地蹲坐在花園邊的窗戶内,四十五度角仰望灰白色的天空。
蘭頓匆匆給黎蒙做好早餐,黎蒙埋頭幹飯,咻地餘光一瞟。
鏟屎的哪裡逃?!
隻見蘭頓已經換好了外出的衣服,不是正裝,隻是簡單的飛行夾克和長褲。
私人定制的衣服看起來極為簡約,卻襯得人肩寬腿長,如此休閑的衣服每一寸裁剪都恰到好處。
當然也可能隻是因為蘭頓身材很好,不管什麼衣服穿在身上都很有他自己的風格。
但這都不重要,他要幹嘛去?
真是無奇不有,蘭頓居然在與黎蒙相處短短二十來天後,主動出!門!了?
黎蒙疑惑的小腦瓜飛速運轉,思索着自己今天要不要跟上去。
眼見蘭頓動作飛速又萬分小心,黎蒙終于确定,這人不想帶自己一起。
既然如此,那他當然是強烈要求一起去了。
于是黎蒙光速幹飯火速光盤,吃完後擡爪一抹嘴嗖地沖到蘭頓腳邊,大張旗鼓地蹲坐在門口等待。
蘭頓:“……”
“小白,今天不能帶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來,回來的時候給你帶禮物。”
黎蒙對蘭頓承諾的禮物毫不懷疑,但他怎麼能被一點禮物收買?于是他裝出一副被侮辱的委屈模樣,繼續蹲在門口。
蘭頓也不急,慢悠悠地繼續說:“我下午才回家,你會乖乖在家等我,對嗎?”
對……對個六啊。
黎蒙嗖地垂下腦袋,眼珠四下亂瞟,他隻剩下最後十分,興許就能脫離這具肉身了。
蘭頓不在家,正是他溜出去自食其力的好機會,說不定差就差在之前每次都有蘭頓的幫助。
可如果這樣的話,這大概……就是他和蘭頓之間的最後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