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時門内門外三人表情都精彩紛呈,蘭頓幾乎從不叫屬下上門,百年難得一遇今天這種情況。
蘭頓剛想說話,黎蒙就從蘭頓懷裡探頭看向外面,邊看邊叫。
“你也要去?”
蘭頓頗有些難以置信,小白這幾天怎麼這麼愛出門?
往常他一向是養在深閨人未識,這也是他的下屬第一次見到小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老闆私下竟然如此有生活氣息。
黎蒙見蘭頓懂他,乖巧地窩在他懷裡不出聲了,等着跟他一起出門。
蘭頓内心天人交戰,不帶吧,怕跑,帶吧,帶貓上班這算什麼事兒?
算了,比起再滿街找貓,帶着去上班什麼的都是小事。
反正他是老闆,還有誰敢說什麼嗎?
當然不敢,女員工那眼神恨不得立刻把黎蒙拉到自己的機甲上,奈何抱着他的人是自己老闆,隻能眼饞而不敢摸。
“那走吧。”
蘭頓将外套穿上,言簡意赅地說。
得到此回答,兩名屬下頓時在心裡無聲念叨,謝天謝地,不用臨時修改計劃了。
蘭頓沒有給自己配私人司機,自然也不會坐屬下的機甲,徑自走到自己那架機甲上,把小白放進去。
随後便啟動,平穩地向公司駛去。
這次他走的是高速通道,看似平穩,但黎蒙已經看到速度飙升快得離譜。
堪比早前豪車三秒百邁。
黎蒙吃飽喝足毛發一抖,登時把身上的灰抖向四面八方。
機甲現在設置了自動行駛路線,蘭頓下意識伸手在自己身上拍了拍。
黎蒙起了玩心,跳到蘭頓懷裡就是抖三抖呀抖三抖,抖得蘭頓徹底沒了脾氣。
“小白,别鬧了。”
蘭頓試圖抓住黎蒙,但黎蒙豈是那麼容易就能被困住的?他不敢用力怕傷到小貓,正好給了黎蒙一個鑽出去的機會。
蘭頓回手在後面不知道掏些什麼,無視自己身上的白色長毛,先給自己戴上手套,說道:“梳毛了,看你這毛掉的。”
說完便亮出手套,一掌拍在黎蒙腦殼上。
好舒服……
黎蒙本想問你說話算不算數,真的隻梳頭發嗎?不梳别的地方吧。
但蘭頓做鏟屎官真是沒得說,黎蒙眯着眼睛享受着蘭頓的按摩服務,喉間不自覺地傳來呼噜聲,跟騎摩托車似的。
蘭頓顯然也想到此處,梳完後還不整理自己,雙手放在黎蒙耳朵兩邊,虛虛地搭着像轉動握把一般轉了一下,嘴裡配音道:“嗡,嗡嗡——”
嗡你個頭啊。
黎蒙無語地瞥他一眼,蘭頓不知是被自己還是被黎蒙逗笑了,眼裡蓦地盛滿笑意。
金色光亮奢侈地照亮此間,蘭頓的金發和藍眸同時流轉着似水波溫柔的光,嘴唇看上去柔軟極了。
黎蒙看着蘭頓的表情,心說原來真的有人又美又帥。
随後蘭頓好似練習過千百遍似的,飛快收起笑意。
緊接着便接聽始終跟在他們身後的機甲傳來的通訊,扣上耳機聽屬下彙報今天的會議章程,邊聽邊整理自己腿上的毛毛。
蘭頓機甲上該有的貓貓用品一應俱全,看來已經是個有經驗的老手了。
黎蒙無聊地盤踞在一旁準備小睡一會兒,蘭頓安靜聽着,始終也不說話。
空間内交疊着一人一貓的呼吸聲,安靜卻不尴尬。
半夢半醒間,黎蒙又想起自己那新鮮熱乎的五分功德值,邊睡邊想這到底是哪裡來的。
如果是因為他和蘭頓回家的話,那他陪蘭頓來公司上班,會不會也能加上?
黎蒙登時心頭充滿希望,如果這個滿分是一百分制的話,那這不是指日可待了嗎?
想到這,黎蒙也不睡覺了,心情很好地準備繼續撒嬌。
說不定他幹得越賣力,他的修煉速度就越快。
但很快,他就心情就不是很好了。
剛到蘭頓家時,黎蒙就感歎他好有錢,獨居住鬧中取靜的别墅,還很多餘地給自己配個機甲。
眼下當他看見面前的大廈時,頓時覺得蘭頓其實挺低調的。
這世界上多他一個有錢人能怎樣?!
市中心最好的商業地段被幾家大公司瓜分,其中又以蘭頓大廈最高,直通天際,頂樓到太空城估計比到地面還近,通身包裹着材質不明的玻璃。
看不清裡面的忙碌人群,路過時倒影被扭曲,也看不清楚自己。
蘭頓大廈并不取名自蘭頓,而是取名自他的曾祖父,是的,作為承擔着爺爺重望的蘭頓,和他的曾祖父同名。
後來他爺爺星際移民,母親改嫁其他豪門,當年鬧得滿城風雨,蘭頓也懶得回憶。
但他父親更是不學無術,家大業大,雖不至于敗光家産,但到底也是不能給家族增光,曾祖父去世後,蘭頓的爺爺一怒之下把他父親外派去了其他星系。
一家幾代單傳,爺爺去世後,總部隻得由蘭頓坐鎮。
剛上任時蘭頓也兢兢業業了幾年,不然他年方二十的小孩,憑什麼鎮得住這艘大船呢?
但他确實鎮住了,天分也好,刻苦也罷。
他确實在短短五年之間就在總部站穩腳跟,随後便适當放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