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在向陽路上,向陽巷一段的住宅區,房子是一棟棟相連,距離很近,鄰居與鄰居之間,僅隔一道牆,或一條通往四面八方的小巷及大條馬路,因此往往出門,有一定機率,會遇見住在自己隔壁的鄰居。
比如現在,賀蘭初剛剛關好門,屬于電子鎖的門自動鎖上,一旁同時傳來開門,關門,門自動上鎖動靜時,原本秉持敦親睦鄰,打算當個友善有愛的好鄰居,跟隔壁鄰居打聲招呼,表示自己搬來沒幾天,有事可以互相照應,下意識看向隔壁之際——
賀蘭初挂在娃娃臉上的溫和微笑一瞬僵住,眼瞳微縮,倒映同樣朝自己看來的弦旭勍身影。
這是得有多大的緣分…呸,是多大的孽緣,才會讓兩人一大早的,就在住家這裡相遇!?
随即賀蘭初發現一件,讓他很是嫌棄的事,從旁邊那棟房子出來的弦旭勍,該不會就是他未來鄰居?
弦旭勍像要印證賀蘭初想法,下一秒就給出明确答案。
弦旭勍眉頭一挑,隐下眼底的一絲詫異及意外,之前原本打算下一次再見時,一定先詢問小孩叫什麼,以免遺漏忘了問,又和他再次錯過之後,原本冷靜略微無表情的俊臉,浮現一絲微笑,“原來你住在這裡,果然成功驗證一句世界真小,想見的人在哪裡都能見到,很高興見到你,我們竟然成了鄰居,小孩。”
弦旭勍身為即将上任的《非刑調》負責人,自然得率先掌握及知道,将成為他下屬的所有成員基本資/料,并了解他們性格、專長等一切。
才能為之後一同工作,案件調查,運行任務或逮捕兇嫌等危險行動時,采取最佳方式,妥當的按照成員屬性、特殊才能,進行适當工作分配給他們。
因此,劉局在他和邢警大隊等下屬忙完那起毒品案回來後,便立即将一份成員名單交給他。
弦旭勍拿着資/料夾的削瘦大手無意識敲了敲,裡頭的《非刑調》成員名單中,讓他詫異發現:小孩也是名單中的一員,還是一名業界巨有名,協助警方,破案率極高的法醫。
弦旭勍去福安區是有任務在身,當抓捕王樟等共犯的行動結束後,很快離開福安區,馬不停蹄調查起《毒品案》背後延伸出的《黑市非法販賣器官事件》、《詐騙擄人殺人事件》等案件…
直到昨晚,才回到向陽區,也就是說,弦旭勍早已經住在這裡,比賀蘭初更早。
而且,弦旭勍住的那棟房子是他自己的。
賀蘭初娃娃臉隐下僵住微笑後,壓抑不斷想打噴嚏,甚至想揉揉鼻子的沖動,立即收拾好看見弦旭勍的不喜歡。
同時看向對方那身筆挺又威嚴的警察制服,和管家事先告訴他《非刑調》即将上任的新負責人是弦旭勍,包括竟然那麼剛好住在他隔壁等事,迅速分析所得結果。
一墨黑一深紫的雙眸微微眯起,頗有皮笑肉不笑的回應,“是啊,真是湊巧,‘狗血的緣分’,讓我們剛出門準備去向陽警局報到,就遇到。
甚至也剛好住在對方隔壁,你說,這不是孽緣是什麼?弦大隊長。”
弦旭勍一聽,眉頭又是一挑,對于眼前像隻毛茸茸,滿臉不經意表現出對他的嫌棄的大白兔子賀蘭初,像故意要與他作對,眼睛微動,走向隔壁——
當屬于鄰居與鄰居家之間,以稍顯色差的水泥地劃分出的微小界線範圍,被那雙筆直大長腿,跨越過後,就好像踩進賀蘭初心理防線之外,直到走來他面前停住。
眨眼之間,兩人身高創造出的微妙差距,讓弦旭勍低頭,也讓賀蘭初不得不稍微仰頭看他…
立即發覺到這點時,咱們賀蘭法醫牙齒頓時有點癢癢的磨了磨,不禁有點不快了。
尤其弦旭勍在走向他時,無形從對方身上散發的那股淡淡,屬于吸血鬼獵人,卻讓他覺得氣味相當強烈,也刺鼻的辛辣感,讓他忍不住皺皺鼻子,下意識想與他拉開一段距離,縱使這點距離,對五感超敏銳的他,并沒什麼用,依然聞得到對方身上的氣味。
即便如此,賀蘭初念頭轉瞬即逝,仍往旁退了幾步,順勢和他拉開一段距離。
弦旭勍見狀,眼底閃了閃,似乎對賀蘭初自然透出對他的不喜歡,沒來由的感到興趣,頓時升起一絲開玩笑,與作勢捉弄他的念頭。
弦旭勍深邃英挺俊臉帶有一抹腹黑笑痕,他明顯感受到對方對他的不喜歡,還偏偏假裝沒發現,不在意的故意靠向他,頗有想惹惱對方,或看對方會出現什麼反應!?
直到将咱們賀蘭法醫逼到他自己家門,整個後背不得不貼在門邊,與他正前方之間,才總算停下。
弦旭勍雙眼始終擺在賀蘭初那張娃娃臉上,同時感受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不快,不滿,時而擰眉,時而又像在隐忍壓抑,别打噴嚏等多種情緒交織一起的模樣時,不知為何眼底閃了閃,如腹黑狐狸般的笑意,不自覺顯露在臉上。
至于,賀蘭初原本基于禮貌,以及對弦旭勍這身警察制服的尊重,加上自己本身的儒雅、謙謙君子人設,讓他做不出對對方的任何不禮貌舉動。
最後眼睜睜讓自己錯失避開被罩住範圍圈,有那麼一刻,賀蘭初好像一隻傻不隆冬的大白兔子,一聲啪嗒過後,自動掉進火紅狐狸故意設下的陷阱,而不自知。
直到那隻可惡的腹黑臭狐狸好整以暇看着,傻傻掉進捕捉網的獵物大白兔紙時,才恍然自己中了對方‘陷阱’。
并且造成當前被弦旭勍順勢來個大門咚,無法前進,也無法撤退的情況發生,賀蘭初眉頭一擰,忍不住磨磨後槽牙。
與此同時,賀蘭初眼底閃過一絲‘惱怒’不滿,娃娃臉毫不掩飾的一冷,随對方身上無形流露的,屬于吸血鬼獵人的辛辣氣息,有一下沒一下鑽進鼻腔時,讓他鼻子癢癢。
加上,不斷壓抑、隐忍想打噴嚏的‘沖動’,卻在對方逐漸靠來時,持續朝反方向削弱,同時想打噴嚏沖動,也一點一滴加深,連那對天生異瞳的眼睛,也因此憋得有點泛紅,隐約有生理淚光閃過。
而莫名淪為唯一吃瓜群衆的吉寶,在弦旭勍不斷靠向主人時,似乎意識到他想對主人做什麼,那對黑葡萄般的明亮黑眼珠子,不自覺閃了閃。
随即順着主人身側弧度,借力使力,慢慢往下爬,直到順利從主人身上跳下來,四肢毛腳丫下意識一蹲,進行緩沖之餘,也踩穩地面。
緊接着,毫不猶豫蹦跶‘遠離’兩人之間莫名升起的暧昧範圍圈,認真當起一名吃瓜群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