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暢飲歡歌!
他獨自搖晃着酒杯,靜靜坐在天台邊,到底是很想很想她,對身後那片喧嚣沒有聽出去半點,連手中的酒也不及她有醉意!
此時最濃烈的是他一個人靜靜回想她的味道。
即使被她咬疼,想起來也别有滋味!
又過了兩天。
臘月二十九,明天就是大年三十。
玉明月撕下最後一頁日曆,揉成團,隔着桌椅,扔去沙發腳前的垃圾簍裡,扔了好幾遍也沒能扔進去,氣嘟嘟地撿起來,隔着最近的距離猛扔進去,“你給我乖乖進去待着吧!”
紙團安安靜靜躺進垃圾簍!
她邁着逍遙的步子走出客廳,藍天白雲,又是一個好晴天。
從見到他後每天都是好晴天,就像他們來腌制蘿蔔幹說的,天氣預報報道這幾天都沒有雨!
魔怔似的,又想到他!
穿過庭院中被陽光傾斜着燈籠,她站在院前栅欄邊,晨光和她一樣安靜,但讨厭會想到他,轉身到後院找着外婆,“外婆,我想到一個釣魚的好辦法!”
“什麼好辦法?”
“我去多買點魚飼料,撒在水裡面,把魚引出來。”
外婆和梅玲阿姨在地裡打理不多的蔬菜,她下意識挽起袖子要去幫忙,按照梅玲阿姨的做法,把白菜苔從根底摘出,放進菜籃。
她能動手幹活,出人意料!
以前可是連泥巴都不願沾一點,更不要說這樣下地摘菜!
外婆直起身,高興地笑了笑,“這确實是個好辦法!”
“外婆也覺得是個好辦法?那我現在就去買魚飼料,說不定中午還能吃上我釣回的魚呢!”
說幹就幹!
她拍拍手上摘菜時帶的露珠,見外婆看她的眼神充滿疑惑,嘟嘟嘴,“外婆,你不相信我能釣回魚?”
“相信,外婆相信!”
梅玲阿姨卻有些迷惑,看她歡歡喜喜蹦跶着離開,問外婆:“太太,門前溪水是流動的,魚飼料撒進去,魚還沒引來,飼料都沖走了!”
“樂得她願意動手,随她高興!她在這裡沒有朋友,沒有玩法,無聊!”
“月月去上大學這些日子,長大不少,你看,還能下地幫忙摘菜了!”
梅玲阿姨拿起菜籃裡玉明月摘下的白菜苔給外婆看,雖然真的隻是掐下那一點嫩芽,但确是真的動手了!
但細心的外婆知道這哪又是她上大學成長的,前幾天進關家菜園子時,她還不願進地裡幹活,隻怕是因為她誇贊了王乘風挽起袖子下地幹活的話,她才不知覺地有些改變!
外婆看得出她釣魚也是個幌子。
這幾日外婆發現她總時不時觀察關家那邊動靜。
外婆看透不說破。
玉明月背着小手走出庭院,到橋頭叫了出租車,到楓橋鎮農貿市場買回大包魚飼料,在對岸溪水邊架好釣魚竿。
她知道水是流動的,提前把釣魚竿架在下遊位置,端着魚飼料往上遊遠一些的地方開始下料。
按溪水流動的速度,正好能把魚引到放釣魚竿的位置。
隔幾分鐘撒一回飼料,撒了三四回,可不見一條魚出來,所有飼料化在水中被一波一波沖走。
她沒了耐性,也想不出是什麼原因,趴在溪水邊觀察好久,總結道:“水清則無魚,還釣什麼釣!”
但平常又見有人在這裡垂釣!
她把魚飼料大把大把撒進水裡,“來吧來吧,知道你們躲着不願出來,我撒這麼多給你們吃,你們好歹露個面,讓我知道到底有沒有!再說,我釣着你們又不真吃你們,還會把你們放回來,要是這樣你們都不敢上鈎,那就不用出來了,省得我真釣着了也不願放你們回去!”
無趣又無聊,她自言自語。
飼料是撒得差不多,但魚是一條沒有見着,她垂頭喪氣坐在岸邊,“到底出不出來!”
溪水岸邊,小橋人家,黑色越野車遠遠駛來,純白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車速穩穩緩下。
見她架着一副釣魚竿有模有樣在那裡搗鼓,王乘風嘴角不自覺上揚。
喇叭聲從對岸百米距離傳來,恍然一驚,玉明月知道是他來了,但不回頭!
接着又是兩聲喇叭響!
他在跟她打招呼!
回頭還是不回頭?
糾結!
但他按喇叭憑什麼自己就要回頭?
若明明聽見他按喇叭不回頭,是不是說明自己在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
玉明月嘟哝,轉過身,擡手擋去陽光,他微微笑着在駕駛室裡向她揮手,
晨曦和光灑在遍野,迷人又溫暖。
玉明月止不住多看了眼,回過神,又背對身坐在溪水邊垂釣,可這會兒心思全跑了。
穿過小小的石墩拱橋,腳步聲落近。
後腦輕輕被彈一下,知道是他,倏地起身,“我說了……”
不許打我頭!
後半句話還沒有說完,他的手指落在她額間,輕輕一彈,吓得她睫毛打顫,氣得一下把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