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就單純的上套了，楚楚的家居然就在研究所隔壁？

這就叫做燈下黑嗎？蘇堯往外探了探，發現從窗戶那裡就能看見研究所的大門，所以楚楚一直很清楚研究所裡的人員來往，他繼續往裡走，屋子很小，就好像專門為了偷窺而生的。

隻有一間屋子？

蘇堯探着腦袋往裡面看，一張雙人床，兩個枕頭，好了他知道自己沒有床的使用權了，所以坐在了沙發，看着這倆人撒狗糧。

但沒有想象中的甜蜜，其實蘇堯一直隐隐覺得這倆人的相處模式不太對，雖然大部i分時候都會粘在一起，但明顯感覺到一直是瑤瑤在努力追逐楚楚，或者說從上門去。

現在他倆一直是比自己熟悉一點這裡而已，瑤瑤還和他一起坐在了沙發上，用仰望的姿态看着楚楚，“你先去吧。”語氣裡竟然還有點乞求的意味。

蘇堯扭過頭看她，瑤瑤的臉色很蒼白，她平時的狀态都很禦姐強大，但在楚楚身邊就自動縮小了存在感，甚至有種要把自己藏起來的狀态。

她臉上的細小傷口已經結痂了，不仔細看也不影響她的美麗，但蘇堯竟然覺得還是臉上有一大塊傷疤的姜文更加漂亮，有一種很踏實、認真的魅力，對小男孩天然的吸引力，而現在不同，是脆弱又無奈的美麗。

蘇堯很想抱一抱她，搓了搓手指，想起楚楚，還有瑤瑤這癡情的表現，覺得自己還是不要了，隻好繼續握緊衣角，突然又不知道說什麼了。

反倒是瑤瑤先開口，“你想問什麼，就說吧。”

她撩開眼前的碎發，狹長的眼睛顯得有故事感，濃重的夜色覆蓋了她的眼睛，情緒渲染進來，蘇堯隐隐覺得她很不開心，或者說因為無能為力的失落。

就像眼看着自己最愛最重要的人，一步一步踏入火坑，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而這種無能為力，蘇堯在每次看見弟弟的時候都深有體會，明明至親的人就在眼前，卻隻能眼睜睜看着他消失變透明，怎麼也抓不住，就像穿堂風，醒來就什麼都沒有了。

比夢境還可怕，畢竟美夢雖然會破碎，但至少在幻想裡得到了滿足。

蘇堯捏住自己的手指，同情地看向瑤瑤，愣了一會兒，直到浴室響起了水聲，他才開口說話，“你為什麼喜歡他呀？”蘇堯不敢太大聲講話，于是和瑤瑤湊得很近，能嗅到她身上的血腥味。

蘇堯還用手指了指浴室，一臉不可思議，就好像自己的親姐要嫁給自己的狐朋狗友。

沒想到瑤瑤卻笑了出來，虛弱的月光和燈光交織在一起，映在她眼中，不明朗，瑤瑤抵住下巴，裝模做樣思考了一會兒，很平靜地說，“或許是前世的債吧。”

“啊？”對于蘇堯這樣的小白來說，她的回答有點深奧了。

蘇堯本以為她會講一段凄美的愛情故事，叙述楚楚另一面的美好形象，居然就一個“債”？他不理解，并大為震驚，張大嘴，不可思議地看着瑤瑤，“？！”

瑤瑤隻回了他一個若有深意的笑容，好像在說，“小孩小孩你别急，過了臘八就是年。”

浴室的水聲停了，蘇堯看見瑤瑤特别熟練地遞過去一件内褲，楚楚接的也很自然，就好像他倆本該這樣，隻有蘇堯在狀況之外。

算了，理不清的就不去理會，至少能洗個熱水澡，睡個不那麼安穩的安穩覺了，他靠在沙發上，不去看那對狗男女。

過了一會兒，楚楚居然隻裹了一條浴巾走過來，然後坐在他身邊，蘇堯幾乎下意識地彈開了，他害怕，心裡說不出的害怕，其實更恐懼自己被掰彎了，關鍵這人是有婦之夫。

良好的教養絕對不允許自己這麼做！

于是他竭力保持着安全距離，以免不必要的争鬥，像個鬧别扭的小孩子。

楚楚根本就沒看他，挨得近單純因為沙發小，他在等瑤瑤幫他吹頭發。

蘇堯挺直了腰闆，看見瑤瑤拿着吹風機出來，還在特别努力、禮貌的微笑。

然後他就看見楚楚一個大男人，還讓瑤瑤給自己吹頭發？

他不忍心再看下去這幅辣眼睛的畫面，僵硬地站起來，打完招呼，就去洗澡了，他沒有換的衣服，隻好先把衣服洗了，等着烘幹，但無聊地等待也不在外面好。

他聽到腳步聲越來越遠，緊接着卧室門打開了，才出去。

就和瑤瑤大眼瞪小眼了，他趕緊繼續微笑，“我洗好了。”

對方嗯了一聲，擦身而過了，心情還不錯？

蘇堯實在無法理解這倆人的相處模式，那就睡覺吧！

他躺在沙發上，很久都沒這樣松懈過了，閉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但是耳邊一直有聲音在循環播放，他以為是在夢裡，于是就一直往前爬，他跑得越快，聲音跟的也很緊，就像一個人被扔進了大森林裡，，四面都是黑暗，看不見天空，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裡，腳下跑個不停。

就好像身後在有怪物追趕，他一點不敢懈怠，稍微慢點，那種可怕的聲音就會鑽進他的耳朵裡，無限放大，仿佛角落裡散發的腥臭味，眼前一片灰蒙蒙，仿佛被套上了肮髒的灰色絨布。

？！

忽然，腳下憑空出現一塊巨石，蘇堯來不及躲閃，直接栽倒了，頭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