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車子也不一樣,但我看不出來,總之變了。”
男人皺着眉頭似乎很費力。
蘇堯直接握住了他撓頭的手,耐心道。
“沒關系,看不出來就看不出來。”
“我該去上班了,下次再來找你玩。”
“好,一言為定啊。”
他的情緒狀态還真是靈活啊。
蘇堯暗自盤算着什麼,手機突然彈出了一條消息。
【指甲呢?】
他趕忙降低屏幕亮度,然後謹慎的環顧了四周。
無人,他才敢又點開消息。
【明天就到了。】
“看來還要去一趟。”
蘇堯心想,随後又十分疑惑
【我什麼時候拿到的頭發?】
大腦裡就好像有一個被封印的版塊,點亮一點就能記起來一塊。
聽到腳步聲連忙躲進櫃子膽戰心驚的回憶一下子湧了出來,像夢不真切,此時他竟然感受不到一點後怕,甚至躍躍欲試。
一進去,他又聽見了方兮兮的聲音,和之前的性格完全不同,最近變得頗為潑辣?
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生人勿近,但總感覺少了什麼。
蘇堯拿出自己的本子,很奇怪,有一個晚上是空白的,正好是他去偷頭發的晚上。
“怎麼會?”
“我怎麼會沒有寫?”
他感覺十分煩躁,要炸開了,拿起筆想填好空白,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寫不出來。
就好像自己真的丢失了那份記憶。
“砰”一聲,
辦公室門被人用力踢開了。
陳升的兒子從劉洲辦公室裡冒了頭,然後任由可人兒牽着走,還時不時回頭瞥一眼,戀戀不舍似的。
然而聽到女人說要去買糖,就立馬開心起來,頭也不回地往外走了。
“不可能!”
門口還大開着,方兮兮的聲音清晰無比,帶着不容拒絕的強勢。
徑直走開了。
【好幾次了。】
蘇堯暗道,他的眼神和剛才的情緒激動完全不一樣。
因為晚上的事情,他又主動留下來值班了。
到點下班時間,可人兒還沒回來,吵完架的方兮兮也一直埋頭在自己的工位上。
他幹脆也多呆了一會兒,手裡百無聊賴地轉着筆,眼神放空,像在沉浸于多麼哲理的思考,也像在入睡。
突然,他感受到後背一陣冷風 ,倏爾擡起頭來,穿着一身白裙的可人兒帶着明明回來了。
小孩看起來開心極了,蹦蹦跳跳的,一隻手拿着棒棒糖一隻手拽着可人兒,瞪大的圓眼睛無辜可愛的四處望,看起來親昵的如同母子。
任由可人兒将自己帶回了陳升辦公室,她與劉洲的辦公室正相對,還沒敲響門,對面的男人直接走出來了,牽起男孩的手,低聲說了什麼。
蘇堯看見白裙子的可人兒臉色更白了,透明的像一張紙,又無奈地飄回了角落。
經過自己時,他連忙捂了捂身上的外套。
可人兒一回到自己的位置就像隐身了一般,沒有聲音沒有動作。
蘇堯看着時間直接到了地下室,透不進太陽的走廊裡寒氣瘆人,冷空氣中裹挾着濃重的消毒水味,還有隐隐的燃燒蛋白質的味道。
這次他先關好了窗戶,然後躺在椅子上消遣時間。
雙腿悠閑地抖動。
後背卻覺得越來越冷,似乎外面挂起冷風。
可是他記得自己關好了窗戶,便沒在意,繼續玩手機。
“呼…呼呼…”
倏爾一整冷風卻直接貼着耳尖吹過,連同脖頸上一大片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蘇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微微側過身回頭望,窗戶嚴嚴實實,什麼也沒有。
【别自己吓自己】
虛驚一場的自嘲道。
接着,他又感受到像有冷風直接貼着後背往身體裡鑽,屋内氣溫不低,蘇堯此時卻覺得渾身冷透了,捂緊外套卻毫無作用。
窗外的樹影沙沙作響,無限放大貼近人的耳膜。
他始終覺得身後站了一個人型空調,不斷地吹冷風,直直的往人身體裡鑽。
後背已經冒出了一層冷汗,僵硬地貼在後背。
?!
他突然發現自己扭不了頭了,整個面部隻剩下轉動的眼球。
瞳孔震顫,後背那股冷風越貼越近了,他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僵住了粘固在身體裡,心髒怦怦跳,驚恐的眼睛來回轉。
然後他感受到自己臉上像被掃過了一層透明的布,很癢很軟。
“呼…呼…”
他用力一甩胳膊,僵直的身體終于可以轉起來,直接下意識薅住了眼前的東西。、
【頭發一樣的觸感,但是很涼。】
抓不住,随後便從指縫裡流走了。
“嗒嗒嗒”
窗戶外傳出了類似于鐵鍊敲擊地面的聲音,他趕忙看過去。
一隻巨大的爬行動物,足有八個觸手,身體上密密麻麻的血窟窿,裡面還流着膿水,嘴裡挂着猩紅色的粘稠物,最尾端的手上挂了一條沉重的鍊子。
向前爬行一步,沉重鏽迹斑斑的鍊子就會跟着發出巨響。
來自地獄的回響。
八爪怪物在追什麼呢?
它的速度很快,将獵物擠到了牆根,圍繞着他來回徘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