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爺啊!”
“這是什麼?!”
駕駛座上被鼓鼓囊囊地塞進了一隻異種——正是褚蓁心心念念了半天的許斯然。
來不及高興,褚蓁攔下了要開槍的伏黯,一把将軟乎乎胖嘟嘟的水蛭推到副駕上,對着幾人大喊,“上車。”
車門“砰”地一關,褚蓁揩了一把臉頰上的血,怒踩油門,将後面坐着的幾人水靈靈甩在車背上,留下了幾道滑稽的人臉印子。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開始還對着褚蓁流口水,要吸褚蓁血的水蛭,這會子倒是安安靜靜趴在副駕上,也不動,還用兩隻咩小的、圓溜溜的眼睛盯着褚蓁。
後座的幾個人都一臉見了鬼的模樣,紛紛向褚蓁發問:“它咋一臉深情地看着你?”
褚蓁望着後視鏡裡還在追趕着她們的怪鳥,勾唇一笑,加大了油門。
“可能是暗戀我吧。”
“咦惹~”
雖然暫時逃出了怪鳥的圍攻,但伏黯也沒松懈,槍彈火藥一股腦往後面飛着的怪鳥身上扔,車屁股的爆炸聲響了一路。
“喵~”
三花貓懶洋洋地窩在伏黯腿上舔毛,木子則是皺巴着一張臉,凄凄慘慘地看着褚蓁。
董渺更是沒閑着,雖然水蛭看上去沒有攻擊的想法,但她還是舉着匕首在水蛭面前,以防它突然撲向褚蓁。
水蛭的身形變小了,粉色的衣裙滑落在座椅下,那枚槲寄生胸針落在一邊,上面的碎鑽散着光,晃悠悠地刺着褚蓁的眼睛。
她騰出一隻手将胸針撈起來,看了兩秒,随後沉默地将它放進了外套兜裡。
環形山路上早就沒了其他車輛的蹤影,褚蓁開得很快,身後的異種被甩出了一段距離。
就在她以為她們成功逃出生天時,下一秒幾人就水靈靈地羊入虎口了。
有一位長着八字眉的苦相男人帶着軍隊在山路轉角處攔截了她們。
“放開我,放開我!!!”
“唔唔唔——”
是的,沒錯,她們被五花大綁了。
膠帶貼上董渺的嘴上,穿着護衛隊作戰服的幾個士兵将她扣押到一輛大卡車上。
褚蓁也不例外,不過兩個士兵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押到宣撫前,但沒封她的嘴。
“褚蓁?是這麼叫吧?”
她冷眼不答。
中年男人也不惱火,指着褚蓁身邊被尼龍袋兜着的水蛭樂呵呵地說:“好東西。”
“隻要你配合我,我會放你走。”
“嘎嘎嘎嘎——”
此時,追趕了她們一路的怪鳥們也來到了此處轉角,宣撫臉上卻沒有浮現半點驚慌,他背着一隻手,悠哉遊哉地招來一個士兵。
一個很普通的天青色陶隕遞到了宣撫手上,他用手拂去上面粘着一塊泥土,笑眯眯地對着那群怪鳥吹了起來。
吱吱呀呀的隕聲在蜿蜒的山路上飄蕩,怪鳥們像是得到了某種号令,一溜煙地朝四周散開,不一會就在山林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曲末了,陶隕被宣撫随意揣進口袋,他踱步到褚蓁面前,“怎麼樣,叔剛剛吹的那一曲如何啊?”
看見着褚蓁隻顧着看腳下搬家的螞蟻,對他的話一臉不願搭理的模樣,宣撫保持了一路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來。
“哼,看來你是不想配合我了。”
“要不是你有點價值,我早就斃了你。”
宣撫說完拿槍點了點褚蓁的額頭,随後大跨步上了前面一輛車,關門離去。
也不是褚蓁不想回答,隻是她收回精神體後沒人給她傳達人話,她又什麼也聽不見,對于突然出現的、這個喜歡變臉的伯伯問的話,她就算想說點什麼也有心無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群人有意為之,褚蓁被丢到另一輛卡車裡和被尼龍袋兜着的許斯然關在一起。
卡車後的門一關,裡面一片漆黑,隻看得見水蛭兩隻發出詭異光芒的小眼睛。
她的手被特制的繩索困住,隻要她試圖扭動手腕,粗繩和有生命一樣越箍越緊。
如果現在能突然出現一道光,就可以發現粗繩在她的腕上磨出幾圈紫紅色的印記,稍微一動就火辣辣地痛。
看那個大叔的模樣,他認識褚蓁幾人,但褚蓁卻不認識他,可惜她沒有和伏黯他們關在一處,沒辦法一塊想辦法逃走。
對目前的處境沒有辦法,褚蓁隻好靠在車身的鐵皮鐵欄上,閉眼小憩,保持體力。
過去将近兩個鐘時,卡車停了,有人把陷入靜寂中的褚蓁扣押下車,黑色布條蒙上她的眼睛。
雖然看不見,但她敏銳地感知到有人将一旁的水蛭擡往了和她相反的某處。
有兩個人押着她通過某種軍事卡口,她試圖掙紮了一番,不過很快,戳在她腰間的電棍讓她學會了做人,安安靜靜地配合着卡口的人進行檢查。
“嘀嘀”
有人擡起她的手對她進行掃描。
“嗯?你們用刑了?”
戴着白色禮帽的女軍官面無表情地在記錄儀上登記褚蓁的信息。
聽了她的話,兩個扣押的士兵冷哼出聲,“可别污蔑我們,她這小身闆,我們從刑室裡随便挑一個東西拷打,她兩眼一閉就能把天上,還用刑?”
女軍官沒什麼反應,從一旁的機器扯下打出來的一次性通行證明,擺擺手讓一邊的人給他們放行。
“她聽不見,身上有多處嚴重的傷口,精神力損耗比較嚴重,搞不好會死,如果是比較重要的俘虜,建議你們最好弄點藥給她。”
等幾人走遠了,在卡口站崗的一個哨兵伸着脖子窺看褚蓁的信息記錄,并問身旁的女人:“怎麼,明姐,你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