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是最後一學期的體育課了，等下學期調整課表，要為高考讓路了。

一班和四班一起上，都是排球。喬橋不太喜歡，用的是硬排，每次打完她的手腕就會淤青，不過樓若雨精力充沛，她也就不掃興，陪着她玩兒。

女生分了兩個球場，喬橋也潛意識的避開和程安安一個場，兩個球場背對背，同時開賽。

樓若雨聲音最大，滿場跑着喊喬橋，程安安在背後越聽越不爽，球打得也越來越心不在焉。

“安安，接球啊！”聽到有人喊自己，程安安才反應過來。因為要給男生騰場地的原因，女生兩個球場的空間就被壓縮了。程安安視線順着球走，因為她沒及時攔下，球越到另一個球場，不小心砸中了四班的一個女生。

打球的女生見了急忙跑過去見面，老師也及時吹了口哨暫停。

“有事兒沒？兩個場都暫停休息吧。”

那個女生被砸的時候側身了，隻是擦過胳膊，沒什麼大問題，隊長問要不要交換位置開下半場。這不是正規比賽，大部分同學也都懶得動。

程安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向不喜歡打球的她卻主動開口了：“要不還是換一下吧，換個場地人也清醒些。”

隊長是四班的人，但是也不想得罪程安安，何況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依了她。喬橋這邊沒人想換，就原地休息準備開始下半場。

“橋橋，你還行嗎？要不你換自由防衛吧。”

“行，我有點累，體力跟不上。”這個球打的沒什麼技巧，橫沖直撞，幾乎到不了後排，喬橋在後面走走逛逛，摸摸魚挺好的。

等老師吹哨子的時候，A場一班先突破了25分，算勝方。樓若雨高興地回頭看喬橋，本來燦爛的笑容卻在一瞬間突變。

“喬橋！小心！”喬橋甚至沒機會順着樓若雨的視線回頭，就被一股重力打中後背，一時沒忍住随着一身悶哼跪倒在地。

一瞬間，喬橋感覺疼的喉嚨充血，她看見樓若雨朝自己跑來，卻被一個擁抱騰空。

老師也急忙跑過來，讓沈西回趕緊把人抱到醫務室去。學校的醫務室有基本的檢查設備，骨頭和内髒都沒什麼問題，幸好喬橋沒回頭，不然砸中的就是臉了。

“沒事兒就散了吧。”程安安語氣平平，轉身的時候小聲嘀咕，“真矯情。”

喬橋冷冰冰地開口：“你不應該先給我道歉嗎？”剛剛沈西回抱自己過來的路上，樓若雨已經把看到的全部告訴她了，就是程安安打過來的球，她當時在場地的最右後方，這麼斜的球，還是程安安發的，要說不是故意的，喬橋不信。

程安安回頭，似笑非笑，她不就是看中了隻需要道個歉就能教訓她這點兒嘛。

“對不起。”

喬橋擡眸，像是看穿了她，眼底沒有任何波瀾：“我不接受。”

“你說什麼？”程安安沒想到，她是給了台階卻不下的人。

“怎麼？有問題嗎？沒人規定道歉就一定要被接受吧？”

喬橋絲毫沒給程安安留面子，平時小打小鬧的刁難也就算了，如果繼續忍氣吞聲，她不但不會收斂，還會變本加厲。周圍一些吃瓜群衆害怕波及到自己都偷偷溜了。

程安安看着站在不遠處和醫生交談的老師，幾乎是咬牙切齒：“那你要怎樣？”

“讓我打回來，實名在牆上和我道歉，二選一。”

“你瘋了！？”

沈西回站起來擋在病床前，害怕程安安情緒激動做出什麼過激的事兒。

程安安不可置信地看着沈西回，突然面目猙獰笑出了聲：“喬橋，你速度挺快啊，這麼快找了下家，可惜你眼神不好，你不知道吧？你上台……”

“我知道。”喬橋打斷她的話，不止程安安，連沈西回也有一瞬間的錯愕，原來她一直知道……

“不管沈西回怎樣，和你今天這麼對我有關系嗎？”

程安安看着她這副做什麼都雲淡風輕的清高樣子就覺得惡心：“真是和你媽一樣犯賤。”

喬橋語氣終于有了波瀾：“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程安安見這話有效果，更是肆無忌憚：“敢做小三還怕别人說？誰不知道你媽是王家娶進來的續弦？你不知道？王叔叔下江南的時候還沒離婚呢！”

喬橋并不知道在江南的王育東當時到底是否離婚，但是她信媽媽，喬順眠不是程安安可以随便诋毀的人。

她下床站起來，朝程安安走過去。

“上梁不正下梁歪。”最後一個字的尾音尚在，清脆的巴掌聲落下，喬橋一把抓住她的頭發朝後仰。

樓若雨雖然覺得解氣，但是也感覺到喬橋的狠戾，何況還有這麼多人呢，想上前去把人分開。

沈西回攔着她，波瀾不驚地走到門邊，饒方明了然，把門口的人弄走了，門被沈西回從裡面關上。

程安安這下才慌了：“你要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喬橋，你這麼對我，程家不會放過你的。”

“巧了，我現在也不打算放過你。”程安安個子沒喬橋高，又被她抓住了頭發，毫無還手之力。

樓若雨震驚地看着沈西回關門，顯然他打算放任，但是樓若雨知道喬橋現在已經有些失控了。

沈西回這人她一向是不願意接觸的，明明表面上看着挺有親和力的，但總是給人陰森森的感覺。

一個瘋一個失控，樓若雨感覺腦子要炸了。

“停停停！”樓若雨急得團團轉，程安安還在不停的叫喚，“喬橋，冷靜冷靜！老師醫生都在外面呢，别沖動！哎呀，沈西回你倒是别坐下，幫忙攔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