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橋和沈西辭站在一起,她打斷他想說的話:“勸我離開的話不用說了,我不想聽。我知道你想離開,所以我不會阻止你尋找密鑰。”
她語氣暫停:“但我不想走了。”
沈西辭語氣有些着急:“一旦電梯開啟,這個世界對我們來說會永遠靜止,你想死嗎?”
喬橋也急了,壓着情緒反駁他:“可是,倒計時明明歸零了,這裡不也沒有坍塌嗎?你說過,不要提前預設。”
管家走過來領着他們倆回二樓,喬橋想法設法磨蹭了會兒,正趕上白柏回來了,瞬間屋子裡一股酒氣撲面而來。
他滿臉通紅,雙眼渙散,看樣子喝了不少。
白支淺深呼吸一口,望了一眼由管家領着的正在上樓的孩子們,便堆着笑臉迎上去,剛靠近就被白柏一把推開。
也許是不想在孩子們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白支淺扶了把旁邊的沙發,整理好表情又想重新走到白柏身邊想去扶他。
然而,白柏拿起手上的皮包,用堅硬的邊角狠狠地砸在了白支淺頭上。
估計是拉鍊挂到了皮膚,鮮血從白支淺的頭皮流出,一直到臉頰。
鮮紅刺痛了喬橋的眼:“媽媽!”。
喬橋想沖下去,被被管家橫腰攔住:“小姐,你該回房間了!”
“你tm沒看到我媽受傷了嗎!你放開我!滾啊!”
沈西辭意識到喬橋失控了,護着她的身側,擰住管家的手腕。
可是他力氣大的驚人,沈西辭挑了他有經絡的地方一按,他才松懈了些。
可他還有另一隻手,喬橋掙紮的力氣越大,她能感受到管家掐住她的力氣就越大。
情急之下,她看見白柏揮向白支淺的手,喬橋抱住管家,對着他的鎖骨,狠狠地咬下一口,她甚至能聞到嘴裡的血腥味。
管家立即疼的眼冒金星,喬橋害怕他還要追上來,對着他小腿就是一腳,這一腳還伴随着骨頭碎掉的聲音,他癱倒在地,連沈西辭都沒想到喬橋會有這麼大的爆發力。
在樓梯的角度,隻能看到他們身影的一半,等喬橋趕過去,白支淺隻能捂住頭被白柏騎在身下,他手裡拿着脫下來的皮鞋,一次又一次地砸向白支淺。
喬橋紅了眼,拿起茶幾上的果盤朝白柏的後腦勺砸過去,可惜沒砸砸準,也沒砸暈。
白柏轉過身,他的眼睛裡全是紅血絲,不可置信地看着白纾,大笑出聲,如鬼魅一般,拿着皮鞋,從白支淺身上站起來,一步一步朝喬橋走來。
白支淺艱難地爬起來,抱住白柏的大腿用全身的力量拖住:“白淵!快帶着妹妹上樓!快點!”
喬橋眼淚湧出,這一幕和她記憶中的景象重合,這次她終于聽清了她嘴裡的話。
快走!快走!
沈西辭知道此時此刻絕對帶不走喬橋,隻能上前一步擋在她的身前。
白柏嘗試了幾次走不動也打不着,轉過身,揪起白支淺的頭就往茶幾上砸,透明的玻璃上染滿了鮮血,她的手都用來抱白柏的腿了,這幾下,瞬間讓白支淺失去了行為能力。
她的臉依舊朝向喬橋和沈西辭的方向,嘴裡說着快走,可惜聲音小得近乎微弱。
“不行不行。”喬橋嘴裡念着,越過沈西辭,麻木地用力地砸向白柏的頭。奈何身高不夠,隻能砸到他的肩部。
許是暴怒至極,白柏轉頭,輪起手臂甩在了喬橋臉上,沈西辭沒來得及護住她,她的鼻血也随之流出來。喬橋一個脫力,果盤碎了一地,沒了白支淺的阻攔,白柏肆無忌憚地走向倒在地上的喬橋。
沈西辭手上沒東西,隻好在地上一片碎玻璃渣中撿起一塊長度合适的玻璃倒刺,哪裡顧得上雙手已經被磨得鮮血淋漓了。
在他用皮鞋砸向喬橋的瞬間,沈西辭仗着身高優勢,扭轉玻璃倒刺的方向,快準狠地紮進了白柏的脖頸。
大動脈破裂,沈西辭沒有手軟,像是解脫,将倒刺拔出來,鮮血噴湧而出,沈西辭輕輕側頭,血便糊了他一脖子。
白柏怒目圓睜,用手捂住出血點,可惜無濟于事,隻能直直地跪倒在地,倒在了喬橋的身邊。
喬橋顧不上其他,爬也似的到了白支淺身邊。
“媽媽,媽媽。”她哭得像個孩子。
白支淺還有呼吸,她看着一片殘局,眼淚也混着血液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