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笑意中總是帶了點不易察覺的悲涼。他看向我時,那笑是那樣的純粹天真,不帶一絲雜質,卻又是那樣深深地,隻有我能看出的悲涼…
吳邪說他要見張家族長。
他應該是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他在試探我。
他靠近我時他的眼睛中那種獨屬于商人的狡猾,就像一隻狡猾的狐狸。我突然感到喉嚨有些幹澀,不自覺的吞咽了一下…(1)
吳邪有很多的事情與背景是我不知道的,我總是無法猜到他的下一步動作。我無法“掌控”他,他成了我至今為止唯一的不确定性。他接近我的目的未知,我應當是不喜他,甚至厭惡他的。可在面對他時,我卻總是不自覺的柔和下來…
門後傳來他冷下來的聲音,我感覺胸腔中的某處微微刺痛了一下。
我隻是你計劃中的一個棋子嗎?(2)
吳邪房中的燈沒有關,我避開了所有守衛來到他的房間。但還沒敲門就聽見了他的咳嗽聲,我第一次有些手足無措。我幾乎可以算是手忙腳亂的打開門,來到他的身邊…
在他要倒下的時候,我接住了他,他咳得眼神都失焦了,很嚴重。他揮拳的速度很快,是肌肉記憶。是那種被強行鍛煉出來的肌肉記憶。
他很機緊,出擊的速度也不錯,看樣子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但這些都不應該發生在他的身上…
他要經曆什麼,才會變成這樣?
“吳邪!”我可以算是失控的叫了他的名字。當然,我還是強行控制在了,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得見的程度,如果動靜再大一點,就會有人立刻破門而入。張啟山對他們的訓練雖然沒有張家那樣嚴峻,但還算訓練有素。
他身上的傷口很多,看到他傷口的那一刻,我都覺得胸口某處泛起疼痛。那大概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心疼”,是很奇怪的感受。
在那三天的寂靜中,我送走了我的母親(猜測三日寂靜在老九門之前)。那時,我第一次有了這種體會,胸腔抑制不住的疼痛,比以往的每一次訓練,每一次放血都疼。她用她的生命告訴了我,我是有心的,我不是一塊石頭…
他脖子上的傷口尤為刺眼,那傷他的人是沖着讓他無法生還去的。哪怕再重一分,他的喉管将會徹底被割裂,毫無生還的可能。我第一次無法去猜測,我無法去想象,他到底是如何堅持着活下來的…
他的肺不太好,鼻子也不太行,精神方面似乎也有疾病。他的疾病來源,應當是某種執念…
他想掙紮着逃離我的扶助。按照以往我的做法,我應當立刻放開并遠離他。但此刻我卻并沒有放開他,腦中發出的指令卻被身體拒絕接收,扶着他的手反而還收緊了幾分。
好在此刻的他,并沒有恢複他從前那樣對身體的感知。
吳邪對于我的到來是有預謀的,他知道我會來。他的心思很缜密,這是正常的。但我的身體卻還是不可抑制的頓了頓,那種心疼的感覺又來了。煩躁在心中泛起一片片漣漪,充斥滿整個胸腔。
我總覺得他不應當是這樣的。他看上去還很年輕,他應當是無憂無慮的過着正常人的生活,天真無邪的。
(1)你的身體往往會比你的腦子,先記住你的所愛之人。
(2)哥的耳力是很好的,而且佛爺的下屬都是訓練有素的,張府内基本都是士兵,會比較安靜,所以寫了這個很ooc的内心(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