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折騰了多長時間,江栩甯也沒具體計算,反正一直到他睡着,已經是後半夜了。
這是他進入十二月後,第一次夜裡沒開暖氣,但一點也不冷,反而睡得很……踏實。
當然,除了接吻和更深層次的互相幫助,兩個人并沒有做到下一個步驟。
主要是沈懷川,居然能在把他的脖子和胸口都啃得發紅的狀況下,還能握住他作亂的手,抵在胸口輕聲說,你還沒成年,不行。
江栩甯不自禁地笑了許久,直到耳畔和臉頰都燙地吓人,才第一次主動撬開了沈懷川的牙齒,抵上了溫軟的舌尖。
察覺到他動作的沈懷川呼吸愈發粗重,将他放在軟床上,加深了那個吻。
額發纏繞,肩胛骨輕顫,很多東西都被細碎的喘息聲掩蓋了過去,但心髒戰栗的感覺卻一直留存在記憶裡。
不過他準備的那些東西還是沒用上,頂多是廢了點紙巾。
江栩甯光是回想,腦袋都有點發麻,隔着被子揉了揉發酸的腿根,發現身側的人已經不在了,便自己下床去開窗。
可誰知,就在他拉開窗簾的那一刻,一片白皚皚的銀霜落入了他眼底。
江栩甯推窗的手頓了頓,沒忍住打了個寒戰。
居然下雪了。
絨毛一般的雪花晃晃悠悠地落在地面和屋檐上,整個世界仿佛都是一片連綿不絕的白。
江栩甯不可置信地望向窗外更遠的地方。
江城說到底也是一座南方城市,冬季的雪一般都來的遲且稀薄,甚至也有全年無雪的時候。
江栩甯在這裡生活了接近十年,印象中十二月就落雪的年份很少,而雪量還能撲滿整個地面的,似乎還是第一次。
他眼尾微翹起,瞳孔瞬間放大,正興奮地伸手要推開窗戶,卻忽然被寬大的手掌攬住了腰身,熱源自身後傳來,将他托離了窗戶邊緣。
“?”江栩甯單薄的脊背哆嗦了一下,轉過頭便看到了一張放大的俊臉。
“怎麼又不穿襪子?”沈懷川一隻手托着他的腰,面色凝重地盯着他的腳看。
江栩甯心道不好,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臂力驚人的沈懷川抱起來,重新放到了床上。
沈懷川穿戴整齊,身上還是那件胸口被蹭了顔料的黑色羽絨服,肩膀上還有一點濕,顯然是從外面回來的,此刻從床上随手抓了一件毛衣,便套在了江栩甯身上,“不記得上次發燒是怎麼難受的了?又穿這麼點衣服。”
“我剛起床,還沒來得及穿,而且……外面下雪了。”江栩甯想狡辯,但已經晚了,沈懷川已經手動給他套上了棉襪。
房間的門被打開後,涼意順着客廳竄了進來,連帶着把屋裡的味道稀釋了不少。
“也沒事,你哥我很樂意幫忙。”沈懷川嘴角噙着笑,指腹蹭了蹭江栩甯昨晚被他親到發紅的脖子,心滿意足地将另一隻手裡攥着的紅圍巾繞在了對方脖子上。
“這是?”江栩甯扯了下脖子上多出來的毛線團子,很柔軟,跟棉花糖似地。
“新買的圍巾,喜歡嗎?”沈懷川說着将手邊的紙袋打開了,裡面赫然還放着一條一模一樣的藍色圍巾,“我剛剛出去買早飯來着,一出門就發現不對勁,那麼大的雪!路口很多小攤販都沒出來,我就去街後邊的麥香園,旁邊正好是個買衣服的精品店,這倆就擺在最顯眼的位置,我一眼就看上了,直接拿下。”
“不錯,摸着挺舒服的。”江栩甯放在手裡揉了兩把,順嘴一問,“多少錢?”
“九十九。”沈懷川咧嘴笑了。
“兩條加起來嗎,那還行。”江栩甯起身下床,穿好了鞋。
沈懷川:“不啊,一條。”
“一條一百?”江栩甯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傻笑着的某人,嘴角抽了抽,“你是說你花兩百買了兩條毛線圍巾?”
沈懷川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對啊,好看吧?”
“……好看。”江栩甯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但看着眼前的人這麼開心,便也覺得價格沒什麼了。
沈懷川看着面前的人下了床,目光閃爍,猶猶豫豫地抓着人的手問了句:“話說……你現在不難受吧?”
“難受什麼……”江栩甯愣愣地擡頭,意識到了什麼後面色爆紅,“我好得很。”
沈懷川總覺得這是賭氣話,得寸進尺地把人摁在了自己懷裡:“真不疼?你那手,你那腿,還有你那腰,我——”
“閉嘴。”江栩甯閉上眼睛不願意回憶昨天的一些片段,生怕又引火上身,幹脆忽略了身上的酸軟感,嘴硬道,“其實沒什麼感覺,跟平常沒任何區别。”
“真的假的?”沈懷川狐疑地看了眼江栩甯,最終還是結束了這個話題,“行吧。”
看來下次,他要更努力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