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的。”沈懷川笑得露出了一排整齊的大白牙。
用不着提醒,他也會用自己的方式,好好感謝藏着掩着也要“特意”坐到他身邊的竹馬。
沈懷川原本還想說些漂亮話稱贊許青的英明決策,期盼她下次排座位的時候也别把他們分開了,隔壁工位的地理曹老師卻忽然抱着一摞作業本苦大仇深地進了辦公室。
……
“許老師,你們班的陳嘉意還是沒來學校嗎?”曹老師憂心道,“雖然平時她也是瞎做一通,正确率堪憂,但我已經連續幾十天沒看到她作業了。”
沈懷川聽到那個耳熟的名字,心裡一咯噔,慢吞吞地沒挪步子,骨子裡愛聽熱鬧的基因蠢蠢欲動。
被問到這個問題,許青很顯然也是面露難色,“哎,不是我不管啊老曹,這個陳嘉意也确實是情況特殊。”
曹老師:“她怎麼了,不會是生病了吧?”
許青搖頭:“這倒不是,是她決定走藝考了,這段時間請了假去外地看培訓機構呢。”
“藝考?搞美術還是搞音樂啊?”曹老師大吃一驚。
“都不是。”許青神秘一笑,又喝了口茶買了個關子才娓娓道來,“……她跟我說,準備去北京學服裝表演了。”
此話一出,不僅是曹老師,就連杵在旁邊的沈懷川都是一臉震驚。
“服裝表演?!”曹老師差點被嗆到,“你們班也真是多才多藝,明明是個文科班,這又是學美術的,又是學表演的,真是全面發展啊……不過陳嘉意她這外形條件也确實不錯,如果真能學出來,說不準還是給你減負了。”
“誰說不是呢,她那天給我打電話聊的時候,我也挺意外的。”許青打開了話匣子,“她也挺誠懇,說知道自己成績不好,靠文化課很難考上好學校,又沒個音樂啊畫畫之類的藝術特長,但正好之前兼職做模特的時候認識了一個服表的女老師,就這麼牽上線準備去北京集訓了,機構差不多已經聯系好了。”
曹老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就算是這樣,文化課也要抓緊,現在抓的越來越嚴了,藝考分高的文化課也得過分數線。”
許青點頭,“那肯定是,我已經跟她聯系過了,下周一就回來複習準備期末考,暑假後再去集訓,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怎麼樣,但還是希望能有個好結果吧。”
“孩子找對了方向就是好事,願意為了目标努力,我們能做到除了教知識,那也就是引導了。”曹老師道。
曹老師在江北教了幾十年書,說起話來便是滔滔不絕,許青剛準備接話,目光卻落在了還未離開辦公室的沈懷川身上,頓了頓:“沈懷川,你還不回教室,在這裡聽熱鬧呢?”
“沒沒沒,我這就回,這就回。”沈懷川嘿嘿笑着,退出了辦公室。
“回班了别亂說啊——”
許青的聲音從辦公室内傳來。
沈懷川回了個“老師您放心”,便滿臉激動地下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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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辦公室以後,沈懷川可謂是神清氣爽、容光煥發。
腦子裡被“江栩甯主動要求跟他坐同桌”的信息填滿,整個人和一瓶被搖晃過的、擰開瓶蓋就要噴湧而出的可樂沒什麼區别。
不對,他這瓶可樂裡,或許還加了顆曼妥思。
他精準定位到了自己班裡,倒數第二排靠窗位置上正坐着畫速寫的江栩甯身上,一個健步沖上去,湊到了江栩甯身邊。
用忠誠的狼犬看自己主人的眼神,死死盯着對方。
“?”江栩甯不明所以地停筆,仰起頭。
盛夏的太陽光線最明媚不過,此刻正透過少年的眉心,輾轉曲折落在了他的心底。
暖洋洋的。
沈懷川什麼也沒說,幹脆張開雙臂直接把人抱進了自己懷裡。
“江小甯。”
“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