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太子此刻深有體會。
我們走出巷子,漸漸的周圍擺攤的人們開始變多。
有些人看見我們走過來急忙躲避,有些人則停在原地好奇的打量着我們,還有一兩個人熱情的人向佟大哥打招呼。
“你剛剛和我說你們家有這麼多小孩,我以為你跟我說着玩呢。還真有這麼多小孩啊?”賣衣服的掌櫃驚訝的說。
“哈哈,是啊。”佟大哥尴尬的笑了笑。
“這麼多人一起出去玩嘛?”掌櫃接着和佟大哥寒暄,“真熱鬧啊。”
“不是,”佟大哥抓住一個正要沖進店裡的孩子說:“我們去吃飯。”
“那你們快去吧,”掌櫃笑着說:“之後有什麼需要在來找我。”
“一定。”佟大哥拉着小孩去找前面的大部隊。
“這麼多小孩,吃頓飯要多少錢啊。”掌櫃自言自語的轉身回店裡。
我聽聞一個轉頭看着太子,“吃飯的錢我們出嗎?我們帶這麼多錢了嗎?”
“當然不是!”太子一個激靈,“這幾個哪個不比我們有錢,輪得到我們掏嗎。”
我看着前面牽着陽陽的葉雲,滿大街逮小孩的佟大哥和佟淼,維持隊伍的玉兒公主,還有抱着果果的祝公子,“确實,他們看上去比我們有錢多了。”
“在說,你覺得張哥會要我們錢嗎?”太子平靜的說。
“不會。”
“那不就得了。”
我看看身邊除了那塊玉佩,沒有任何裝飾的太子。再看看走前面的祝公子,帶鈎玉佩扳指。
“别拿我和那位祝公子比,沒有可比性。”太子目不斜視朝前走。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路程快到的一半的時候,太陽從雲層跑了出來。于是屋檐的積雪開始消融,一滴,兩滴……水珠墜落說我軌迹被陽光照成金線,在牆面織出一排小小的金豆。
孩子們在溫煦的陽光裡東奔西跑,嬉笑打鬧,恍惚間我仿佛回到了京城。
“那位公子好好看。”幾位小攤上的阿姨聚在一起在。
“你說哪位?”中間的阿姨問。
“那位啊,抱着小娃娃的那位。”左邊的阿姨回答他。
“我不喜歡那樣的,我喜歡後面那位,”中間的阿姨說:“儒雅的書生。”
“你呢,你喜歡什麼樣的?”拍拍右邊的阿姨。
“我喜歡啊,”右邊的阿姨找了一圈指了指我身旁的執與說:“那樣的,看上去就很壯實。”
“你别指啊,被他們看到了。”中間的阿姨趕忙按下右邊的阿姨手。
我憋着笑擡頭看執與,“你被人誇了。”
“聽到了。”執與不動聲色的說。
“不開心嗎?”
“開心。”他這個語氣明顯是在打發我,想讓我快點結束這個話題。
昨晚禦史被抓後,玉兒公主讓人給每戶人家門口都散發了我們寫的傳單。告訴他們元兇已落網,不需要擔心再有孩子丢失,也不需要刻意扮醜。但是效果甚微,人們還是一樣保持着原有的習慣。
這一路上我看見許多孩子,趴在門後帶着面罩看着我們。
那份羨慕和期盼,沖破面罩傳達給每一人。
“你說他們什麼時候才能意識到,之後可以不用帶面罩生活了。”我問。
“需要時間,”太子悠悠的說:“也需要他們自己的領頭人。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也可以促進一下,加速進程。”太子摸着下巴說。
“怎麼做?”我好奇的問。
“要等任将軍先把人都審完之後再說。”
“那你先和我說。”我期待的睜大眼睛。
太子微笑着搖搖頭,“不和你說,你接着期待吧。”
“什麼啊,”我像隻洩氣的皮筏,“你别說一半又不說了。”
“就不和你說。”太子回頭沖我說,然後搖頭擺尾的去找玉兒公主了。
我看着他那個樣子哭笑不得。
“大哥,”執與好像被太子剛剛的樣子吓到了,“被鬼上身了?”
“說什麼呢?!”我一巴掌拍上他的後背,東張西望的說:“這世上哪有鬼!”
執與耷拉着嘴角,揉着後背,無奈的說:“那你倒是别怕。”
“哈哈,”我伸手幫他揉揉,“不好意思,激動了。”
“趙公子今天是和之前不太一樣,”李軍醫從後面趕上來說,“之前總覺得趙公子心裡有事,今天開朗多了。”
“我沒覺得。”
“你當然不覺得,”李軍醫略帶嫌棄的說:“你能覺得出來什麼。”
“我……”一時半會我還真想不出來我能覺得出來什麼。
“藥配好了?”執與幫我岔開了話題。
“配好了,等會有人到蘭若庭拿。”李軍醫說。
“配的什麼藥?”我問。
“提神的藥,”李軍醫歎了口氣說:“不是我說,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會審訊。這就不說了,但是那個童森,簡直是一根經。我們一邊審,還要一邊教,還要幫他們挑适合審訊的,激靈的人。”
李軍醫吐起苦水來沒完沒了,“原本今天就能審完的,這下好了,還要在審一天。早知道就應該讓唐碟一起來。”
“唐蝶?湯參謀嗎?”我問。
“對啊,”李軍醫忿忿的說:“讓她給他們集中培訓一下,就不用我們在這一個一個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