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為什麼要把這些小孩放在你們這？”祝公子聽完發出了疑問。

對啊，為什麼？

“大哥說，任将軍說這群小孩本來就已經受到了驚吓，在帶去審訊問怕對孩子們的身心産生不好的影響。”佟淼回答了這個問題，“所以就都放客棧了。”

“原來是這樣。”我說。

對面剛剛梳好頭的小姑娘正在奮力的爬上祝公子的腿。我才想起來好像沒有見到小墨，這小家夥不是最喜歡趴在我腿上的嗎？人跑哪去了？

我環顧了一圈，發現沒有小墨的身影，開口問佟淼：“小墨呢？”

“小墨在樓上陪着萬陽。”

“萬陽？”

“昨天光着身子來的那個小孩，”佟淼說：“昨天晚上大哥和所有小孩都聊了一會，隻有他大哥聊不開。不論怎麼問，就是一聲不吭。縮在床上動都不動。大哥就說是等李軍醫回來的。”

那小孩心裡受了太多創傷，一時半會估計很難好。

“你不知道他們抓了很多小孩嗎？”我好奇的問祝公子，“不應該啊，你沒查嗎？”

“沒查，我這次來的匆忙。”祝公子把小姑娘抱到自己腿上坐着，“我來的目的是和他談藥材的合作。他想壟斷我們的某一種藥材，所以我過來看看。”

“你自己想來的？”

“不是。”

“哦。”我喝了口茶。

看樣子他被人當槍使了。

“現在這個情況，你回去能交差嗎？”我問。

“不好說。”

“敢問，這位公子來自哪裡？”佟淼突然問祝公子。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我很是不解。

“昨天大哥和他們談的時候我在旁邊，他們來自五湖四海。我想着要是有這位公子國家的孩子，讓他幫忙帶回去找他們的爹娘。不省的玉兒公主他們跑了嗎。”佟淼說。

“噓，噓，噓。”我在旁邊用盡全力向佟淼使眼色，奈何他沒看懂。

“怎麼了，不能說嗎？”佟淼無辜的看着我。

“你都說完了，現在問還有什麼用！”我白了他一眼。

“玉兒公主？北狄的公主？”祝公子還是抓到了重點。

“嗯…”

“原來昨晚的軍隊，是安排好的？”

“是啊，不然你以為我那麼勇。”

“我說呢，我還以為是北狄訓練有素。”

“不是…”

“所以淩江和北狄？”祝公子用着試探的語氣，沒有說出下半句。

“我不知道，不要問我。我就是個小主簿。”我抱緊小小的自己。

“好吧。”他懷裡的小姑娘總是去夠他手裡的茶杯，索性他重新倒了杯水給她喝。

“這群小孩有是南梁的嗎？”我問佟淼。

“有，有五個是。”

“這五個小孩，到時候你直接帶走？”我小心的詢問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祝公子。

“嗯，”他低聲回答，“但是你說隻抓男孩，那這個小女孩又是哪來的？”

我一直想問來着，老是被别的話題岔開。

“這位可愛的小姑娘，”我夾着聲音問：“你叫什麼呀？”

“我叫果果，”果果一本正經的回答，“一直跟着程爺爺生活。”

程爺爺？誰啊？

“你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嗎？”

果果搖搖頭說：“不知道。”

“你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嗎？”

她還是搖搖頭說：“不知道，我隻知道我一直和程爺爺在一起，程爺爺去哪我就去哪。”

“那你知道程爺爺現在在哪嗎？”

“不知道。”

好嘛，一問三不知。

她什麼都不知道，也沒辦法繼續問下去。等人都回來了再說吧。

“清緣哥哥。”她喊我。

“怎麼了？”我輕聲回答。

“好餓，什麼時候可以吃早飯？”她噘起小嘴，皺起小眉頭說。

“我大哥呢？去買早飯了嗎？”我一直好奇我大哥去哪了。

“早上出去了，說是去把李軍醫換回來。還說順路讓人送早飯過來，到現在也沒見個人影。我也餓了。”看樣子這一早上是沒怎麼安生過。

“嚯，這麼多小孩。”錢掌櫃笑嘻嘻的走了進來，“小宋公子，早上好呀。”

“早上好，早上好。”我這馬甲一晚上全掉了。

“快來人，把吃的搬進去。”張叔站在馬車邊喊：“都餓了吧。”

“餓了~”孩子們齊聲回答。

給張叔吓一跳，我在後面捂着嘴偷笑。

“你們回裡面等着，外面冷。”我又趕他們進屋，他們穿的都太單薄了。

“等急了吧，”張叔說：“雪天路不好走，所以遲了點。”

“不急，張叔。你能給我們送過來就很感謝了。不然我們都不知道從哪買這麼多人的飯。”我笑着說。

“诶，這都是些苦命的孩子，哪有不幫的道理。”張叔從車上搬了個籠屜給我。

“……籠屜之後還要回收嗎？”我抱着籠屜，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