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聽到了太子的回答,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太子好奇的來回看我和七皇子,不知道我們兩個之間怎麼了。
說話間,馬車開始移動。
我探出窗外,朝着娘親揮了揮手。看到娘親也向我揮了揮手,便縮了回來,順手關上車窗。
“趕車的是薛侍衛嗎?”除了他應該沒有别人了吧。
“是的。”太子回答完我的疑問後,開始看書。
這一輛馬車不算小,但是也不算大。我和太子坐在車尾,七皇子和秋明坐在車頭,我們兩兩相對而坐。中間則是放了個小火爐,十二月月頭的天氣已是非常寒冷。
一陣風從車窗的縫隙吹進車内,我縮了縮脖子。
“趙公子,給你個手爐,”我遞給他,“一會手就冷了。”
“謝謝。”太子接過手爐在手裡搓了搓,然後放進了懷裡。
我還在考慮要不要問問那兩個人要不要手爐,發現秋明直接拿了個手爐放進了七皇子手裡,七皇子眼都沒睜一下,接着她自己也拿了一個放在自己手裡。
得,人家把自己安排的好好的,不用我操心。
我拿了披風和兩個手爐,打開了車門。
“薛哥,給你手爐。”我走到前室說。
“你怎麼出來了,外面冷。你去車裡。”薛侍衛見有人出來,驚訝的說。
“我不想待在車裡,出來吹吹風。”我在薛侍衛旁邊坐下,“我拿了披風和手爐,不會冷的。”
薛侍衛見勸不動我,就沒接着勸了。他往旁邊讓了讓,給我讓了個寬敞的地方。
“好久沒有見到你了,”他感歎到,“最後一次見你,還是小孩模樣,現在變成大人了。”
“是啊,長大了嘛。”我說。
我看着蔚藍的天空,路的兩邊有着一望無際的白桦樹,樹上隻剩下零星的葉子。風吹在臉上涼飕飕的,手爐在懷裡散發着溫暖。有一陣風停了,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來往的車隊、商人,趁着好天氣,都急匆匆的在趕路。再晚些日子,不知道會不會下雪。
我伸了個懶腰說:“哇,好舒服的天氣。”
“是啊,這個天氣真的很适合郊遊。”薛侍衛附和着我。
“蜜餞蘋果吃嗎?”我從懷裡掏出剛剛抓的零食。
“哈哈哈,小時候也沒有見小宋公子你這麼貪吃。”薛侍衛打趣說。
“不是我要帶的,是朋友硬塞給我的!”我紅着臉解釋道。
都怪吳景,這一籃子零食讓我解釋了幾遍。
“好吃,吳家的零食?”薛侍衛拿了一個放嘴裡說。
“這都能嘗出來?”我驚訝到,“我和他家的公子是同僚也是朋友。他知道我要出來,昨天硬給我裝的。”我又解釋一遍真不是我貪吃。
“看樣子你交到了很好的朋友。”薛侍衛欣慰的說。
我吃着蜜餞,點點頭說:“是呀。确實是很好的朋友。”
“不像我們家公子…”薛侍衛的話沒有說完,被車裡的人打斷了。
“不要在外面說話了,很吵。”突然的說話聲,吓了我一跳。
“知道了,公子。”薛侍衛說。
我看向薛侍衛撇撇嘴,他朝我笑了笑。
我們從城外出發是巳時,經過兩個時辰。到了一處草地,薛侍衛停下馬車,讓我們自由活動一會。也讓馬兒休息休息,吃點草。
此時馬兒吃着草,太子和七皇子走在一起不知道說什麼,秋明不知道去哪了,薛侍衛去遠處的小溪給馬兒裝水喝。
我走到馬兒旁邊,摸摸它的毛說:“我還是陪着你吧。”
它咈哧一聲,我就當它同意了。我邊摸着它的毛,邊看它吃飯。
等它吃的差不多了,擡起頭。聞了聞我臉,又聞了聞我的手,接着就開始拱我的肚子。
我推開它的頭,它又湊過來拱我的肚子,同時發出咴咴的聲音。
“你懷裡是不是有糖?”走過來的太子說。
我都忘了,我懷裡還有糖這件事。剛從懷裡把花生糖拿出來,馬兒以為我不想給它吃,急的一口咬了過來,在差點要咬到我的時候,七皇子及時的拽着我的手腕,把我拽到了一邊。
“謝謝。”我驚魂未定的說。
他放開我,和我說:“拿兩塊給它就好,不能給它吃多了。”
“我知道,”我打開糖紙,拿出兩顆喂馬兒,“我剛剛隻是忘記自己懷裡還有糖。”
“我可以給你吃,但是你不能搶。”我對着馬兒溫柔的說:“喏,慢慢吃。”
“你真的指望它能聽懂你說的話嗎?”太子問。
“我不知道啊,我隻是想說給它聽,它聽不聽得懂不重要,”馬兒此時輕輕的從我手裡咬了糖,“你看它也輕輕的咬了,可能真的聽懂了。”我得意的看向太子。
太子嫣然一笑說:“你可真有趣。”
“謝謝。”我當他是在誇我,“就叫它十二吧。”
“為什麼叫二十?”太子疑惑。
“因為現在是十二月。”我說。
“這名字取得真随便。”七皇子摸着十二說。
“已經不随便了,”我認真的說,“我們大理寺裡還有隻梨花貓,叫來福呢。”
“你起得?”太子笑着問。
“不是,我們評事起的。”
“有空我可要去看看這隻來福。”太子笑逐顔開的說。
等薛侍衛打完水回來,得知我給馬兒叫十二,無可奈何的表示它是馬不是狗。
休息片刻,等人到齊後,我們繼續趕路,在天黑前需要趕到最近的城鎮上。
我還想坐前室,不料被所有人反對了,就隻能坐回車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