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秋千上,看着柳枝晃動。
遠處的天空,陽光從雲層鑽出,映照出一片金黃。
微風送來桂花淡淡的香氣,和微微的涼氣,使人心情平和。
想起今天的事,我以為我可以平靜的對待他。
但是看到他若無其事的樣子,我就很生氣。
我為什麼會生氣呢?我是在生我的氣還是再生他的氣?
我們确實沒有深仇大恨,也更不是老死不相往來。
隻是…隻是在賭氣?
賭氣他說不見就不見,賭氣他說吃飯就吃飯,一切都子順從他的意思。
如果我現在生氣,為什麼當時他說不來找我時,我不拒絕呢。
這兩年,沒有見面,任務也沒有結束。
說明任務在順利的推進,如果我一直不和他見面,搞不好任務會自己完成?
…别說一直不見面了,明天會不會見都不知道。
明天如果見到了,然後呢?我應該是什麼樣的态度?
我抓着秋千的繩子,閉上眼睛,往後仰。
我這是想見他,還是不想見他啊。
不知道是不是睡前想了太多,晚上躺在床上感覺自己完全沒有睡着,早上起來腦袋昏昏的。
“清緣,你沒事吧?”吳景吃着蜜餞杏,給我遞了一個。
“沒事,就是沒睡好。”我接過蜜餞說。
“你們說龍圖閣的飯好吃嗎?”吳景說。
“你就知道吃,要先幹完活才能吃。”鄭傑說。
因為案卷實在太多,昨天我們裝了五車,想着能提早一天結束就提早一天結束。
裝的多了,自然是要整理到下午。
崔評事和我們說,他和這邊打過招呼,讓我們中午去龍圖閣的公廚吃飯。
坐在馬車裡,馬車搖搖晃晃的,我控制不住的閉上了眼。
等我醒來時,馬車已經到了龍圖閣。
鄭傑和吳景都不在馬車上,應該是先去搬案卷了。
想到這,我急忙下馬車,沒注意看馬凳在哪邊,踩空的瞬間,才反應過來馬凳不在這邊。
突然我被沖過來的一個人扶住,那個人輕輕的把我從馬車上扶到地面站好。
“小心些。”那個人說。
此人穿着一襲白衣,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隻挂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郁。他膚色偏白,說話很輕,舉手投足之間很儒雅。
這個人是太子。
“謝謝。”以我現在的身份,不應該認出太子。
“大哥,怎麼了?”七皇子正巧從另一輛馬車上下來。
我看了看我坐的馬車,馬車的左邊是太子的馬車,右邊是七皇子的馬車。
這些車夫,怎麼趕的馬車,這麼擠!
“沒什麼,這位公子下馬車差點摔倒,我順手扶了一下。”太子回答。
“這是太子。”七皇子這句話是對我說的。
“太子,七皇子。”我說。
“免禮,你小心些就好。”太子笑笑,轉身上了馬車。
“大哥慢走。”七皇子說。
等太子的馬車漸漸走遠,隻剩下我們兩個人。
“七皇子,我去整理案卷了。”我轉身對他說。
他點點頭。
我走進龍圖閣,被躲在門後的吳景和鄭傑吓到了。
“怎麼在這,去搬案卷啊?”我說。
“就剛剛那個情況,我們兩怎麼過去。”鄭傑壓低了聲音,生怕别人聽見。
我回頭看見正在上馬車的七皇子說:“現在可以了吧?”
“呼,現在可以了,”吳景誇張的說:“你不知道,我們剛來的時候他兩在看同一個案卷,都不說話。”
“氣氛很微妙啊。”鄭傑補充道。
“你們怎麼不叫醒我?”我換了個話題,我并不是很想知道那兩個人的事。
“我們想着等我們搬完了,在喊你起來一起整理。”鄭傑說。
“誰知道這麼巧。龍圖閣真是個危險的地方。”吳景拍拍自己的心口。
“接着搬吧,早搬完早回去。”我打着哈欠說。
“你剛剛被太子扶了,太子诶。你都不怕的嗎?”吳景邊搬案卷邊說。
“不怕啊,是他要來扶我。不是我讓他來扶我的。”我一臉正氣的說。
“……你還真的是會給自己找理由。”鄭傑一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