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現在,執與拉着我穿過一條小巷,接着上了一個山坡,接着又上了一個山坡,在連續的幾個山坡後,終于在一個山坡上停了下來。
山坡上有幾棵零星的松樹,中間屹立着一顆很大的石頭。執與坐在上面朝我招手。
我走到他身邊坐下說:“你怎麼發現這個地方的?”
“薛師父教我練劍的時候發現的,怎麼樣視野好吧。”
自從薛侍衛答應教他武功後,在人後都叫薛侍衛‘薛師父’,表示對薛侍衛的尊敬。
薛侍衛有說過不需要這樣叫,但是執與堅持,薛侍衛就沒有在反對。
坐在石頭上向下看,集市一片紅彤彤,集市前的河岸上人頭攢動,河裡的遊船也川流不息。
大家都在期待河對岸煙火綻放的瞬間。
“視野真好。”我回答。
“我發現那天,就想着今天帶你來看煙火,”他說着順勢躺在了石頭上,“你擡頭看月亮。”
月亮彎彎的挂在天上,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像一片潔白的羽毛,輕輕飄在夜空中。
“真好看。”
一陣寒風吹過,我對比着我兩的穿着,他的穿着略顯單薄,“你冷不冷?要不要一起披披風?”
“不……我冷,需要披風。”我都聽到他說不了,不知道他是真冷還是假冷。
他拽了拽我的披風,緊挨着我坐。我的披風雖說不大,但也不算小,裹上他明顯擠了很多。
“你怎麼長這麼大了。”我有點嫌棄的說。
“哈哈,我就知道你對我比你高這點耿耿于懷。”我白了他一眼不想和他說話。
過了一會他平靜的說:“你說,我們會一直這樣嗎?”
我思考了一下,反問他:“你希望我們一直這樣嗎?”
“希望。”他說的很認真。
在刺殺後,我能感受到他有了變化。隻是我不知道這個變化對于執與來說是不是好事。
“我們以後會一直這樣。”我說。
刹那間,煙火從地面飛向天空,在天空中綻放。接着一個兩個三個,盛開着的五顔六色的花朵填滿了整片天空。
“嗯!”執與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掩蓋了煙火的聲音。
我和執與看完煙火,在原路返回的途中,遇見了同樣返回的娘親他們。
執與拔腿就要跑,我拉住他說:“别跑了,淑妃娘娘應該娘親說了。”
他停下腳步,愣了愣說:“是哦。”
“也不知道你在心虛什麼。”我嘲笑他,他剛想反駁我,我們就看見爹爹目不斜視的從我兩身邊走過去。
我兩對視一眼,滿臉疑惑。
“這就是幺兒說的同學呀~”娘親走過來,站在我兩身後說。
“七皇子。”大娘和大哥齊聲說。
“你規矩些。”大娘說教娘親。
“哪裡有七皇子?這不就是幺兒的同學嗎。”娘親邊說邊對執與眨巴眨巴眼。
“姨娘說的對,我隻是清緣的同學。”
他兩人這一唱一和,配合的倒是很好。
“那這位同學,今晚去我家借宿一晚吧。”
“好。”執與答應的很幹脆。
我想爹爹也是這麼想的,要是七皇子在我們家,這太不符合規矩。但要是我同學這就好說多了,所以他先讓娘親來和我們打招呼。
我們一起回到家,爹爹正坐在堂屋裡喝茶。見我們走進來,眼睛都沒有擡一下。
執與走上前說:“伯父好。”
爹爹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大娘手裡拿了紅包走了進來。
“新的一年願大家平安是福,賀頌春厘,柏酒迎春,功績卓著。”大娘邊說邊給我,執與,大哥每人一個紅包。
“謝謝大娘,娘親和爹的呢?”我轉頭問,大哥也點頭附和。
“我就說隻給一個紅包,在幺兒這唬弄不過去吧。”娘親大笑着說到。
之後爹爹和娘親也給我們三個人每人一個紅包,就讓我們自己去玩,他們在堂屋裡喝茶。
出了堂屋大哥和我們擺了擺手,意思是他去找同僚喝酒了。
我們兩個沒地方去隻好回到我的小庭院,準備一起等待新年到來。
我走進屋拿了一件披風給執與,出來看見他坐在秋千上,擡頭看着天空。
還沒褪去稚氣的臉上,下颚還沒有那麼清晰。月光灑在他的臉上,很是溫柔。
“給你。”我把披風遞給他,他接過,披上。
“你往那邊去去,”我說,“感覺這個秋千,之後就坐不下我們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