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維希和明遠山對視了一眼，明遠山沒有和家裡說滑雪遭遇雪崩的事情，連忙搶答：“那裡非常美，殿下也教會了我雙闆的很多技巧。”

“那你們住在滑雪場附近嗎？”

“是的，我還在那裡看到了小鹿。”明遠山回憶起那可愛的小鹿，不由地帶上了笑意。

“是什麼樣的小鹿？”陶沐芳瞬間很感興趣。

“就是一直有這麼高，”明遠山比劃着，“全身是灰色，眼睛大大的，毛摸上去很暖和。”

“你還摸過了？”

“哈哈，是的，趁喂它們的時候摸了一下。”

……

飯桌的氣氛非常愉快，話題一直在深入，偶爾聊到雙方都感興趣的話題就會開始扯到稀奇古怪的方向。看着明遠山和陶家人的融洽相處，路德維希露出微笑，低頭将酒杯中的酒喝掉。

晚飯結束後，全家人送路德維希到門口。

路德維希上懸浮車前和明遠山說：“馬上開學了，我們學校見，現在是特殊時期，你一切小心。”

明遠山說：“殿下，您也一切都要注意。”

三天過後，開學了。

開學後，明遠山回到了宿舍，也返回小月咖啡館打工。他向學校提交了修大三課程的申請，并得到了批準。隻是他的課表變得很滿。不過，他剛好以忙碌為借口拒絕了路德維希的幾次邀請。

雖然忙碌，但是明遠山還是抽空來到了學校的醫院看他的心理醫生約翰。

“醫生，我最近有兩次經曆。也差不多進入到沒有光狹窄的空間。但是好像并沒有感覺到那種令人絕望的恐懼了。”

“能詳細地說說嗎？”約翰醫生問道。

“第一次是在雪的下面，我被雪埋住了，但是能量罩幫我撐起了一個圓形的空間，那裡是沒有光的，但當時我完全沒有感覺到害怕或者身體不受控制。我甚至忘記了我被埋在地下的事實。”

“這次和以往陷入地下有什麼不同呢？”

“這次有人和我全程呆在一起。”明遠山說。

“如果有同伴和自己一起面臨困境或挑戰，确實會給人帶來一些自信和安全感，減輕一些焦慮。能詳細聊聊這個人嗎？”

“他保護了我。”

“你和他呆在一起會感覺很好嘛？”

“是。”

“他是你不害怕的原因嗎？”

“應該是。當時我隻有一個念頭，我們兩個一定要一起出去。就完全沒有想到那個環境是我最害怕的。”

“你很令我驚訝，明。”約翰醫生說。

“怎麼這麼說？”

“我以為是他給你安全感，你不害怕。沒有想到是你覺得要和對方一起求生而不再害怕。”

“我能當做是誇獎嗎？”

“毫無疑問，這就是誇獎，”醫生說，“那麼第二次呢？”

“第二次不是在地下。是在一個昏暗的房間。那裡的人都試圖傷害我。但是我也完全沒有想起來要去害怕。我隻想要盡快地想辦法逃脫。”

“當時的房間是怎樣的？”

“非常暗，有一個人坐在床邊想要控制我。”

“如果接下來的回憶會造成你的痛苦，那我們可以停下來。”

“沒有事的，醫生，我最終一打四，打赢了。”

"抱歉，我對你的武力值水平評估錯誤了。那我們繼續。有你信任的人在附近嗎？"

“沒有。”

“你自己一個人逃出來的？”

“是，雖然借助了工具，我從三樓跳下來了逃離了那裡。”

“雖然是事後，我還是建議下次不要做這麼危險的動作。”

“好的，醫生，我下次會注意的。”

“當時處于暗室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想要去有光的地方。”

“身體有不受控制的地方嗎？”

“最開始沒有，但是後來他們給我噴了發情劑。””

“明同學，你可以繼續和我說，但是我提醒一下，接下來的内容我有可能會提交給警察局。因為裡面有違法行為。”

“沒有關系，您可以這麼做。他們也已經落網了。”

“那真是太好了，”醫生說，“你當時還有什麼感覺嗎？”

“我為了不被發情劑影響，我咬破了自己的手腕。”

醫生看到了明遠山的右手，果然那裡有一處傷口，不過恢複得差不多了。

“後來呢？”

“在痛覺的刺激下，我攻擊了兩名Alpha，然後從三樓破窗而出，逃跑了。”

“你真勇敢。”約翰醫生說，“我有一個初步的判斷。這是一個好的現象。你的注意力被吸引住之後，你對地下空間的幽閉恐懼症也能得到很大的改善。”

“我以後需要怎麼做呢？”

“我覺得你的内驅力已經很充足了。你已經建立了你内心的錨點，”約翰醫生說，“以後再在類似的場景，你應該也能憑借自己就能處理得很好，就算有沒有處理完善的地方也沒有關系，可以回來後有機會找我談談。”

“謝謝醫生。”

從醫生那裡離開後，明遠山心裡放下了一塊石頭。而他不知道，學校論壇正在讨論兩位與他有密切關系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