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說道:“聲明一下,我沒有豔遇,隻有遭遇。”
“剛才去洗手間的時候,正好碰上一個喝醉的人,他在那耍酒瘋呢,還差點把我撞倒了。”
“然後……然後就有個好心人出現啊,随手拉我了一把,把我拉他身邊去了。”
“嗯,對!事情就是這麼簡單,理清楚了吧?”
“所以是有人英雄救美咯?”徐夢荷一臉天真。想到電視劇裡那些美好的橋段,她還很好奇地補了一句,“心地這麼善良的男生一定長得很好看吧。”
張依依表情很是不屑,搖了搖腦袋,意味深長地對她說:“還英雄救美呢?長得再帥,也不要輕易被他的外表給迷惑了。”
一聽張依依說的這話,斯以璇就覺得她這是話裡有話,都帶着滿滿的嫌棄呢。
訝異看向她,剛準備開口提問,果然就聽見她自顧自地又繼續說了幾句:“那男的指不定摟過多少女生呢!就他身上的那香水,都摻雜了其他人的味道。”語氣輕蔑到不行。
張依依的話,如雷貫耳。
活生生像是一盆冷水,潑在了斯以璇的心上,她滾燙的心髒驟然擰作了一團,冷得不能跳動,不能呼吸,難受得要命。
是啊……向譽澤的懷裡怎麼可能隻摟過她一個?
高中時候,他不就是因為早戀的事情在原來那所學校鬧得太嚴重,才被迫轉學去了他們學校避風頭。
這麼多年過去了,說不定又談了多少個。
或許,在她之前,她才剛抱過那個和他在街邊對望的女生呢。
……
腦海中下意識想到這些,斯以璇心裡就覺得很不是滋味。
也沒聽清耳邊徐夢荷與張依依在讨論,什麼時候再來酒吧玩的事情。
一心隻在想:她已經錯過了機會。
一個唯一能讓向譽澤永遠都隻屬于她的機會。
*
酒吧今晚依舊喧嚣。
包間裡卻是靜悄悄。
直到向譽澤帶那個女生離開,包間裡才重新恢複到往常的熱鬧。
推門走進包間,向譽澤一眼就看見陸令謙已經懶洋洋窩在沙發上。他嘴裡吐着煙圈,還一臉壞笑,看着他。
等煙霧散了,他才哐當一下坐直身體,風輕雲淡地問一句:“人走了?”
向譽澤沉着臉,斂着眸,一路往沙發走,都懶得搭理他的問題。
經過茶幾時,他還踢開了陸令謙特意擋在他前面的腿,越過他,走到安紀凡旁邊的空位置坐了下去。
看向譽澤這副模樣,陸令謙也就收起了吊兒郎當的笑意,變得正經了一點。
清清嗓子,扭頭看向向譽澤,他試探性問着:“得,這樣吧,為了感謝你替我解決麻煩,過幾天我開個遊艇趴,好好陪你玩?”
向譽澤劃拉手機屏幕的動作倏然停住,視線落在收到的信息上,頭都沒擡:“不玩,沒意思。”
話說完,他繼續看手機。
讀完連着收到的幾條信息,随後摁滅屏幕,把手機扔到了茶幾上。
瞄了眼茶幾上的東西,他随手找了個空玻璃杯過來,拎起酒瓶往裡倒了半杯酒。
端起酒杯,輕輕晃幾下,先嘗了一口,品了下酒的味道,覺得還行,才又繼續喝了幾口。
陸令謙見向譽澤興緻不高,于是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意,繼續在上一個條件上加大籌碼:“給你找那個女生來,一起玩。”
向譽澤愣了下,雙眸一沉,視線很快落過去:“誰?”
看向譽澤黑着臉,陸令謙也就笑笑,不說話。
他們幾人之間的默契就在于,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肚子裡打的什麼鬼主意。
向譽澤登時眉頭一皺,語氣冷得不像話:“别動她。”
“這麼在乎,冷什麼臉啊?”陸令謙放下翹着的腿,往煙灰缸裡掐滅了煙,壞笑着調侃向譽澤,“憑你這張臉,再加上這張嘴,不是輕而易舉就把人拿下?”
原本坐在旁邊默默看戲的陳奂森,這時候卻也要來插嘴,淡淡說了句:“什麼都不懂就别亂說話。”
陸令謙扭頭看他,他就也把視線從酒杯上挪開,挪到他身上,似笑非笑:“人家倆這是搞點小情趣。你一個外人,還當真了?”
“滾……”
向譽澤臉更冷,聲更沉。
陸令謙和陳奂森互相秒懂,發出爆笑。
雖然慢半拍,但安紀凡也很快聽懂了,樂呵呵笑起來。
他現在已經徹底看清。
隻要有向譽澤在,他跟斯以璇沒戲,完全沒戲,也就幹脆放手了。
能開向譽澤玩笑的機會難得,幾人好不容易逮着機會找他樂子了,笑得那叫一個猖狂。
向譽澤倒也沒介意他們在那笑自己。
隻是酒入喉嚨的時候,沉思片刻,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喉結滾動,眸子緊縮。
蓦地擡眸,一道陰鸷銳利的眼神沖他們三人挨個掃了過去,最後停在陸令謙身上。
不需要言語,都已經壓迫感十足。
陸令謙當即就止住了笑,隻得咳幾聲,嚴肅起來,挺直腰闆面對向譽澤的審視。
向譽澤隻是下巴輕輕一點,眉毛稍稍一挑,逼問的态度就立馬出來了。
陸令謙是聰明人,當然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有點忐忑地咽了下喉嚨。
最後沒轍。
隻能是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