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還是沒有聲音,想來爸爸應該還沒回來,宮羽文看了一眼身上的浴袍,要是在東京的家裡,他絕對不會就這麼出去,但是這裡空無一人,思索了片刻,後脖頸的刺痛更加重,他還是徑直走了出去。
對這個家還是十分生疏的他具體表現在,轉了兩圈,他都找不到醫藥箱在哪裡。
脖子的刺痛感越來越重,宮羽文用拍照功能拍了一張照,還好,他的指甲很短,隻是最中間的位置破了一塊,能看到鮮血還有裡面的紅肉,很疼。
電視,櫃子,幾乎是能想到的所有地方,宮羽文都已經想到了,但是還是沒找到,就在他忍不住要打電話給爸爸的時候,門口傳來一聲輕響。
門開了。
突然想到自己身上穿的還是很随便的浴袍,他猛地站起來,大步跑回房間,隻是走廊的距離比門口長,宮羽流還沒來得及打招呼,一眼就看見了那塊傷口。
“文!你怎麼受傷了?”他瞳孔一縮,大步走過去,後面還在慢條斯理整理鞋子的男人一怔,随後趕緊看過去,發現還真是一個傷口的時候,還是在那麼一個暧昧的位置,男人眼裡閃過一抹驚訝,反應過來後頓時起了一絲怒氣,大步走過去。
宮羽流當然比不過一個alpha,宮羽次一在兩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走到了宮羽文面前,當看到那塊痕迹的時候,宮羽次一眼裡閃過不可置信,腳步一軟,差點摔了下去。
“文!”
宮羽流大步跑過去,第一時間握住宮羽次一的手,用力按了按,讓他收一收臉上的表情。
孩子會被吓到的。
宮羽文見被抓了,而且後面也沒有客人,終于松了口氣,放松了下來,隻不過,瞥了自己這一身,再瞥了一眼西裝革履的父親,宮羽文站直了身子,微微鞠躬,“父親。”
“你這個——”揚起的聲音戛然而止。
“沒什麼,文,你這裡被抓了嗎?爸爸找藥箱給你上點藥。”宮羽流往宮羽次一身上踩了一腳,一個眼神過去讓對方閉嘴,自己趕緊拉着宮羽文到他的房間。
每個房間都有醫藥箱,更别說這個房間以前還是他住的,熟稔從櫃子裡找到醫藥箱,拿出裡面的藥檢查了一下日期,還好,這些還都沒有過期。
應該是有人換過了。
“來。”宮羽流抓着宮羽文的手,讓他在椅子上坐下,宮羽次一一句話也不敢說,緊緊跟在他身後,觀察起宮羽文脖子背後的傷勢。
都是成年人,還有什麼不懂的,這一看就是抓出來的,宮羽次一看向宮羽流,眼神震怒,要不是宮羽流狠狠踩着他的腳,他仿佛下一秒就會爆炸。
宮羽文尴尬坐着,父親也在身後讓他有些不知所措,沒有單獨面對爸爸的安全感,他尴尬的撓了撓頭,“爸爸,沒事的,我就是自己抓了一下。”
也沒有想到會抓的這麼嚴重。
宮羽流和宮羽次一聽到這句話,兩人同時一愣,對視了一眼,宮羽次一每看一眼脖子上的傷口就感覺自己也被割了一刀似的,也不明白伴侶為什麼不讓他說話,憋屈站在原地,氣息都不穩定了。
孩子都騙人了!
宮羽流沒有多問,快速給宮羽文上藥,貼上創可貼,看着面露尴尬的兒子,他貼心的揉了揉他的頭,“我去做晚飯,你休息休息。”
說完,他扯着宮羽次一就往外走,宮羽文愣了一下,剛想伸手叫住他說自己做了晚飯,不過看到宮羽次一,他趕緊收回手,他隻做了兩人份的晚飯。
房間門被關上,憤怒的宮羽次一徹底忍不住了,看向宮羽流,表情焦急,“你怎麼不問一下啊!那明顯就是——”
“問什麼?你問的出口嗎?”宮羽流冷冷看了一眼對方,表情不愉。
這個表情讓宮羽次一立刻停住了嘴巴,不敢說話,憋屈的看着對方,怎麼感覺自家的小omega越來越不一樣了。
有種婚前的感覺了。
慫得不敢說話的男人湊近宮羽流,小心翼翼道:“可是兒子是不是被什麼小混混給迷惑了?那可是腺體的位置啊!受傷了可是會導緻提前分化的!”
他不敢讓宮羽文聽到這些話,隻能貼在宮羽流的耳邊小聲說道。
宮羽流深呼吸一口,看着桌面上簡單卻精緻的飯菜,心裡也一陣陣的焦急,可是身為心思細膩的omega,他必須小心對待這個年紀的孩子。
而不是像眼前這個光長身體不長腦子和情商的臭alpha一樣。
“把這些東西拿進去熱!”宮羽流硬邦邦說道,自己大步走進去,從冰箱裡拿出一塊牛肉,還有一根山藥。
雖然已經有味增湯了,但是這種都是醬料沒有營養的東西就給大人喝,他小心翼翼刮去山藥的皮,切成段放進滾燙的開水裡,再把牛肉切成薄片,用一點點的鹽還有油揉搓一下,就可以直接下鍋。
山藥牛肉湯,是宮羽文最愛吃的一道湯,足夠有營養,又很好喝,他把所有的牛肉都盛進碗裡,零星的幾塊山藥點綴,滿滿當當的一碗湯。
“去叫兒子吃飯。”
還是冷冰冰的語氣,宮羽次一這回卻連個屁都不敢放,想到今天伴侶對他說的話,還有做的事情,宮羽次一趕緊大步走過去,快到房門的時候,腳步放的很輕,幾乎聽不到動靜,耳朵貼着門。
沒有聲音?宮羽次一緊緊皺眉,思考了片刻,伸出手在宮羽文的房門前輕輕敲了敲。
“文,吃飯了,爸爸做了你最愛吃的牛肉。”他大聲喊道,裝作剛來的模樣,随後立刻把耳朵貼緊門,妄想聽到一點動靜。
可是還是一點聲音都沒有,難道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