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什麼都沒有,沒有半點人氣,隻有一張石床,和一個棉花枕頭。枕頭底下壓着一封信。
信中這樣寫到:
“姜師侄,你看到此信時,我必定已經去找衛蓉了。我是個罪人,有負宗門多年教導,不必為我的離去悲傷。
所有一切的都是“雲疫”,你們找不到,因它就在上島,大大方方在大家眼皮底下—日月城......”
姜雲芽小心翼翼把信重新折好,放回信封。對墨知行說道,“拜托你把這封送到我師父手中,上島的事,我現在幫不到,我師父有資格也有必要知道信裡提到的事。”
“可以。”墨知行接過信封。“可以同我講講你在劍峰的事嗎?”
“劍峰,我拜入宗門之時,劍峰的峰主就是衛師伯,他有一個女兒叫衛蓉,還有一個親傳陳玄羽。陳師兄,他現在是劍峰峰主.......”
“那你呢?你在劍峰怎麼樣?”
“我一直想要提升修為,在宗門的時間極少,即便在宗門,多是閉關修煉,沒什麼好講的......”
夜裡,姜雲芽如往常一般,識海裡,神識去觸碰那金黃色顆粒。劇痛也同往常一樣席卷而來,“好痛!”這次不知何緣故,特别疼,眼前一陣陣發黑,唇瓣咬出了血無所察覺。“不!,不能放棄,這是最後一晚,離開焦谷之後,靈塵可能也會離開識海.....”就這樣,姜雲芽死死抓住青雲劍,雪白的手背暴起條條纖細的青筋,汗水如雨下,浸濕了衣物。可能過了許久,也可能隻是幾個呼吸。
“嘭!”腦袋炸開了一般,一瞬間失神,再醒來時,姜雲芽發現她整個人懸浮在一片海面之上,眼前是一顆珍珠大小的金黃色珠子,上下跳動,好像在打招呼。“這是哪裡?”她環顧四周,這裡很熟悉,“難道......我來到了自己的識海裡?這怎麼可能?”識海是神識所在之地,但從來沒有聽說過誰可以進入到自己的識海裡。這時眼前的珠子發出一閃一閃的光芒,“它這是在呼喊自己嗎?”她慢慢地伸出手,用指尖小心翼翼輕觸,等待着劇痛來臨......“奇怪,怎麼不痛了!”姜雲芽睜大眼睛一看,“咦?”
行天宗?
太遠了,看不清,再近點!再近點!我想看看劍峰!
劍峰,演武場上,一群弟子舉着劍揮舞着,動作緩慢,甚是生澀,這些都是新弟子嗎?隻有教習還是老熟人王勉,他還在啊。
再去看看師父在不在,洗劍峰上,瀑布依舊,周圍的植物依然生機勃勃,隻是屋内無人,師父不在。
浣紗峰,小樓的結界依舊在,墨知行說的那棵桃樹也在.....
再去正明殿看看,說不定他們在那裡......果然,師父、陳玄羽、依依、還有長老們、堂主們都在。他們似乎在傳閱一封信,信!難道是衛師伯的信嗎?
再近點,我要聽見他們在說什麼.....
果然,近了,席嘯的聲音傳來:“這是墨知行送下來的,衛曉權留下的。雲芽在上面遇到他了,各位看看吧!”
“宗主,姐姐,怎麼樣了,她還好嗎?”姜依依一聽到雲芽的名字,急忙問道,“衛師伯有沒有為難姐姐?”
“不用擔心,雲芽沒事,隻是衛師弟......他醒悟太晚了。”席嘯劍眉緊皺,神色沉痛,似有千言萬語堵塞心頭。
經年不見,師父,他變化極大,神色威嚴,習慣眉頭緊皺,他身上灑脫之氣已不見,這幾年應該過得極為辛苦。
“師父!”
姜雲芽情不自禁叫出口。
“誰?雲芽?”
席嘯倏然擡頭望向正前方,什麼都沒有,随即搖搖頭,心裡自嘲道:“怎麼可能,她此刻在神島呢,自己想必是出現幻覺了。”
他們看不見自己,也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也無法觸摸......這就是靈塵的介質能力嗎?通過它,可以去浮島界任何地方?那是不是自己可以通過靈塵去.....
“雲芽!雲芽!你醒醒,快醒醒!”
這是從遠處傳呼喚的聲音,這是,墨知行的聲音....…
“噗!”一口鮮血從她的口中噴射而出,正好吐在墨知行的衣服上。“雲芽,你怎麼樣?”墨知行緊緊抱住她,用袖子擦去她嘴角的血漬。
姜雲芽費力的睜開眼睛,“我頭好痛.....”,說完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