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的很香，還有一股甜味，你也嘗一嘗。”姜雲芽不自覺露出笑容。溫熱的白粥滑入胃裡，一下子驅散了胃裡的寒氣，甚至微微發汗，瞬間身心得到安撫。“能在這裡養老，一定很幸福！”

“呵呵，這個有點難度……焦谷不允許修士在此停留超過六個月，第二次來也必須間隔十年。”墨知行的聲音響起，原來姜雲芽把心裡話講了出來。“這是為何？”

“雲芽，你有想過嗎？這浮島界的主人是誰，凡人還是修士？還是都是？”

“額……都不是，浮島界該是生靈萬物的。”

“是，但是你不能否認祂最偏愛的還是“人”，特别是凡人。整個浮島界三個界面都有凡人的存在，且修士不能插手凡人生活，更不能傷害他們，否則會受到嚴懲。這焦谷是凡人居所，若是修士長期居住，會破壞規則之外，還會影響靈塵。焦谷這類特殊的地方在神島還有很多，這是祂給凡人在神島這強者如雲之地的庇護所。”

“那為何我的族人會被殺害，他們都是凡人。祂，為何不阻止？”

姜雲芽咬了咬牙關，幾經輾轉，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她是神女，或許要經受磨難，可是雲國姜氏幾千年一直兢兢業業治理着雲國，勤政愛民，為何會遇到滅族的禍事。僅僅因為他們身上有神島姜氏的血脈？還是因為她？

“因為他們的祖先是神島之人嗎？所以不受偏愛？”

“雲芽……你鑽牛角尖了！祂是規則，祂要顧及的是整個浮島界，并非某一人，姜氏之事事發突然，據我所知他們用了特殊手段屏蔽了祂的感知，而且談雨情也為此付出了代價。

你可有想過，乾坤宮的神女都是通過層層篩選出來的，容貌、天賦、智力等都是出類拔萃的，但是從來沒有一個神女活過三百歲，談雨情也不例外。那些人圖謀甚大，所有肮髒之事都是通過神女之手……”

墨知行知趣得沒有說下去，姜雲芽應該懂得他未盡之意。

“所以，談雨情不僅死于她的野心，更是因為一開始就注定了的結局？”

“對！談家女子看似地位崇高，但都被談家男人吸血而死。”

“是嗎？”姜雲芽無法想象，神秘高貴的神島談家，竟是一個吸食女人血的家族。

姜雲芽一臉無法置信，這樣天真的表情在神島可是很少見的。“很驚訝嗎？神島并沒有什麼特别的，隻不過靈氣的緣故，這裡的人活得久一些，但是活得久不僅有善，還有惡。善人活得太久了也會變成惡，但惡人活得久隻會更惡。

神島不是神聖之地，是罪惡之地。

所以，相比之下短短百年壽命的凡人更可愛，因為他們不需要争命，用力過好每一天即可。”

雲芽，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所謂神女也不是你能選擇的，若你不想背負，我也同你在一起。”

墨知行最後那句話不管是不是真心，但她真的很開心，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對她說。無論是雲國帝女的責任，還是師父他們眼底暗藏對神女的期待，他們其實從來沒有想過要給自己其他選擇。其實自己一定會去承擔，即便會累會死，但隻想要選擇的權力。

“謝謝你，謝謝你墨知行！”

姜雲芽起身抱住他，他身上的味道清爽幹淨，寬厚的肩膀令人倍感心安，身後環圍的手臂溫暖有力。

時間如流水般過去，姜雲芽的神識在一次次碰觸金黃色顆粒時劇烈疼痛的同時越發堅韌，這個過程非常痛苦，隻要堅持下去，她神識的短闆就能補足。

就在他們臨近離開焦谷時，姜雲芽在田間散步随意一瞥，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