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行人到了陸時驚便偷偷觀察着幾人,陸時驚還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
卻不想杜若幾人軍隊出身,這等小把戲倒也不放在眼裡,自然早早的便發現了陸時驚,為此還刻意放慢了速度。
陸時驚見杜若看過來,發現是顧杪冬部下,便撥開身邊雜草走了出來。
倒也恰巧,因着顧杪冬的關系二人此前在盛京見過一面。
“杜副将!”陸時驚聲音有些激動,目光炯炯的看着杜若的馬,若已騎兵的速度,怕是日落前便能到了。
杜若也注意到陸時驚的目光,倒也沒在意,這馬算不上什麼名馬,可也是随着自己在戰場上拼殺多年,普通人一眼便能看出它與其他馬的區别,她還以為陸時驚是因此而露出這副神态。
未多做停留,杜若下馬走至陸時驚稍一拱手,“陸太醫,将軍讓我等來接您。”
原來是顧杪冬見太醫遲遲未到便派了人來接。
“那煙信是您放的?”杜若擡起頭看着不遠處隐隐消散的煙信有些疑惑的開口。
陸時驚也順着杜若的目光看去,點點頭,發現杜若看不見便解釋道:“先前在盛京顧将軍曾給了我一枚煙信,讓我緊急情況點燃。”
聽到這話,杜若回過頭來看着陸時驚,她隻是想着若有什麼土匪,那便順手剿了。
陸時驚雖不知她想的什麼,不過立即開口道:“我們一行人已出發兩日有餘,見遲遲未到朔城我便想着先來看看。”
聽陸時驚說完,杜若有些疑惑道:“此路比另外一條路要多兩日路程,過往商隊與行人都不會走這路,陸太醫可不要诓我。”
陸時驚搖搖頭苦笑一聲,“我也想早些到,可我與劉太醫不熟朔城之路,而這護送之人似乎在故意拖慢進度……”
陸時驚說着,杜若面色逐漸凝重,若真是如此,人命關天的大事便被這麼耽擱了。
“走,去會會他們。”杜若說着上馬又朝着陸時驚伸出手将她放在自己前頭坐着,接着叮囑道:“抓緊。”
陸時驚依言緊緊抓住杜若腰側的衣物,杜若一夾馬腹便往陸時驚所指方向走去。
依戰馬的腳力,不過片刻便到了劉枉等人面前。
這會錢江正同劉枉掰扯陸時驚的去處,見杜若幾人一來,便也知事情敗露了,給了其他幾人一個眼色,幾人便将其圍在中間做出一副保護的姿态。
不過錢江自以為出身行伍,至少也能與杜若打個來回,卻忽略了自己多年驕奢淫逸,内裡早就虛空了,哪能與杜若這種天天在邊關吹風的人相比。
見兩邊對峙模樣,有先見之明的劉枉早早的躲進了車廂。
不過兩招,甚至杜若還未出手,錢江等人便被杜若帶的人綁起來丢到後頭的車廂裡了。
怕陸時驚騎馬颠簸,杜若便讓陸時驚與劉枉同坐馬車,正要派人駕車,便聽陸時驚道:“不如我來吧。”
杜若掃了一眼陸時驚,點點頭,沒再說話。
陸時驚本就不愛坐車,若非讓她選,駕車好歹有事可做,總好過在車内昏昏欲睡。
杜若見都準備好了,便帶着幾人一并帶回了朔城。
下了馬車,陸時驚與劉枉二人并排走着。
“方才多謝劉太醫了。”陸時驚率先開口,接着抱拳同劉枉行了個禮。
劉枉急忙彎腰将她扶起,接着道:“該是我謝謝陸太醫。”
陸時驚一愣神,不知從何謝起。
見此劉枉解釋道:“啟楚是我孫女。”
這麼一說陸時驚便明白了,這是為自己幫劉啟楚入月華書院一事道謝呢。
接着劉枉繼續解釋道:“前些日子我本說要登門道謝,可啟楚那小姑娘隻道這是她自己的事,讓我無需插手。”
劉枉這幾句話倒是将自己為何不早早的道謝說得明明白白,至于為何劉啟楚為何至今未上門這倒涉及到她父親了,那兩日劉枉在宮中當值,便宿在太醫院了,等他回家時倒正巧與已跑到月華書院的劉啟楚錯開了。
陸時驚擺擺手,“啟楚與時嘉是好友,幫她也是應該的。”
劉枉見陸時驚這般說,心髒病倒是對她有些刮目相看,試問不居功的年輕人誰不喜歡呢?反正劉枉很喜歡。
因着孫女的關系,如今劉枉對陸時驚倒是頗為信任。
陸時驚與劉枉邊走邊聊着,杜若走在前頭為二人帶路。
“杜副将。”
聽到有人喚自己,杜若朝二人示意,接着便朝那人走了過去。
陸時驚擡頭見杜若面色凝重的點點頭,接着朝兩人看了看又同那人說了兩句話才走回來。
“劉太醫,陸太醫,将軍此刻有要事在身,我先帶二位為病人診治。”杜若停下腳步朝着二人道。
原是要先去找顧杪冬,可這幾日朔城事務繁忙,顧杪冬實在抽不開身,隻得讓杜若帶着她二人先為顧應忱等人治病。
二人一聽點點頭,劉枉并無意見,陸時驚見此也開口表明态度,“該是先去為病人診治。”
倒不是陸時驚單純說些漂亮話,隻是既然姜淵急派她二人來治病,想必這事十分緊急,同時也是怕杜若覺得怠慢二人這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