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趙小姐遞了個帖子來呢。”沉檀拿着帖子走了進來。
陸時驚這幾日起得早,早早的就練着字了。
“嗯?我看看。”陸時驚有些好奇,放下手中的筆接過沉檀遞來的帖子。
陸時驚低頭看着趙遲的帖子,看完後将帖子遞給沉檀,接着囑咐道:“她邀我過幾日去普照寺禮佛,提前準備一下。”
剛回京那時陸時驚還推道事急,如今倒也寬松下來,這些邀約也是不得不去了。
沉檀應了下來,收好帖子,走到陸時驚身邊拿起墨條便為其磨墨。
這廂正是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門口卻又傳來一陣呼喊。
“二姐姐。”一襲紅色衣裙的陸時驚咋咋呼呼的跑了進來。身後還跟着淡紫色衣衫的侍女。
陸時驚認得這位侍女,名曰桑鵲,是陸三嬸身邊得力的侍女,因着前幾日陸時嘉身邊的人都沒攔住她,便将桑鵲派了過來。
前兩日陸時嘉悄悄跑去陪劉啟楚赴宴,還救了趙遲,不過安靖侯府卻一直沒有什麼道謝的話。
陸三叔氣道:“人家要你救了嗎?”生氣之餘還禁足了她兩日。陸時嘉倒是快快樂樂的,反正如今陸時驚在,她閑不住了便來尋陸時驚。
“今日三叔準你出門了?”見陸時嘉興奮不已,陸時驚調笑道。
陸時嘉尋了個位置坐下便沒個正形,歪歪扭扭的靠着椅背手中随意玩着腰間玉佩,“我母親說整日待在屋子裡有什麼好的,就讓我出來玩了。”陸時嘉懶懶開口。
陸時驚看着陸時嘉這般模樣,皺了皺眉,倒也沒說什麼。
“所以今日來找我是……”
陸時嘉笑眯眯地揮揮手讓屋内一衆侍女先退下。
“二姐姐,你可知推那位安靖侯府少夫人的是誰?”陸時嘉松開手中的穗子,歪頭邀功似的看着陸時驚。
安靖侯府少夫人便是趙遲,推她的那位……陸時驚隻是在宴會上隐約看過湖邊有幾位少女嬉笑,卻不知是誰人所為。
陸時驚沒回話,手握着筆,慢慢落筆,待字寫好,左手拿起宣紙的一個角細細端詳,見陸時嘉被逗得急了,緩緩道:“哦?那是誰呢?”
陸時嘉可顧不上陸時驚是不是在逗她,此刻隻急着分享自己打探來的消息,“我聽啟楚說”說着擡頭看看四處沒其他人又繼續道“是安靖侯府四小姐推的。”
“她推的趙遲?”陸時驚有些不解,算下來,這位四小姐該是喊趙遲一聲嫂嫂的,為何要推她下水。
“對,二姐姐我同你說,這裡頭水可深了。”陸時嘉撇撇嘴又不說話了,朝陸時驚擠眉弄眼的示意要喝茶。
陸時驚莞爾一笑,倒了杯茶遞給陸時嘉,示意她繼續。
陸時嘉接過茶,茶水是沉檀剛剛端來的,此刻還有些燙,陸時嘉吹吹茶水,還是覺得有些燙,想着晾會便放下茶杯。
“趙遲嫁的是安靖侯府二公子這你知道吧?”陸時驚離京三年陸時嘉也有些不确定京中的情況陸時驚是否知曉。
陸時驚點點頭,當初趙遲成婚時還給在南安的她也遞了喜帖,隻不過那時她正跟着師傅學醫沒時間,也未想過要會盛京便隻送了禮。
“我記着這位安靖侯府二公子不是不愛被拘着?”陸時驚想了想說道。
“對!這就是我要說的!”這事可同安靖侯二公子少不了幹系。
“他頭上有個兄長,安靖侯早早的請封了世子,他便整日遊街打馬的,安靖侯和安靖侯夫人說是要拘着他才成的親。”陸時嘉有些鄙夷的說着。
“那他對趙遲如何?”陸時驚倒對這位安靖侯府二公子不感興趣,她更想知道趙遲在安靖侯府的處境。
“為着趙家的面子沒納妾,但早就在外頭養了幾房外室。”陸時嘉搖搖頭,面上還有些不忍,“安靖侯夫人自己說的,這叫拿捏不住丈夫的心,肚子也是個沒聲的”。
聽到這陸時驚忍不住開口問“安靖侯夫人平日裡就這般折辱她?”
陸時嘉歎了口氣,提醒陸時驚“二姐姐,前幾日你也看到了,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安靖侯夫人都……”
是了,那日趙遲剛醒,安靖侯夫人也不管她身體如何,便當着那好些人的面便罵,想來私下趙遲受的委屈更多。
陸時驚原隻是對趙遲有同窗之誼,如今倒是平添了幾分憐惜。
“趙家可有說過些什麼?”陸時驚記着趙遲在家時雖算不上受盡寵愛,但也是得看中的。
“二姐姐你忘了,趙姐姐家中忙着她弟弟娶親呢,到今日也無消息怕是早就忘了她這個女兒了。”陸時嘉語氣中也帶了些憐惜。
“那為何那位四小姐要推她?”陸時驚還是看不懂這陳四小姐的做法。
“好像說是那位四小姐的好友自幼愛慕陳二公子,這四小姐早早的就想撮合二人,不想被趙遲截了胡,這不就對她心生怨怼了。”陸時嘉搖頭晃腦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