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隻剩下收尾事項了,白漸月,當林姜與獨孤朝露将那兩條蛇引誘到指定區域之後,你負責将兩條蛇打到瀕死,然後由錦玹绮斬首,并帶着蛇頭回去金花鎮示衆。”
這可真是無比正常的任務分配,甚至因為太正常了反而讓人怔了一下——若說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似乎隻有白漸月能不能打得過兩條蛇這一個疑問。
但白漸月卻沒有開口說任何質疑的話,隻是在愣神一瞬後,就很平淡的說:
“謹遵師命。”
果然已經心淡如水,除了還不懂事,對師尊吩咐任務本能激動的孤獨朝露外,他真是幾個徒弟中,對師尊分配的任務接受最快的人了——就算是錦玹绮,在完全理解了師尊的話後,卻也忍不住生出疑問。
“師尊的意思,是讓我自己提着兩隻蛇的頭顱去金花鎮——白師弟不同去嗎?”
公冶慈點頭:
“是。”
錦玹绮又看了一眼白漸月,總覺得不太妥貼:
“師尊,既然是讓白師弟将蛇打到瀕死,那是他出了大力,無論怎麼說……至少也該和我一道,一個人提着一隻蛇頭現身吧。”
讓他一個人帶着兩隻蛇頭現身,旁人大概會以為是他憑借一己之力斬殺的蛇妖,這豈不是讓他做冒名頂替别人功勞的虛僞之徒了麼。
公冶慈哼笑一聲,并不覺得這是什麼值得在意的地方:
“你白師弟萬念俱灰,對什麼都沒了興趣,隻是一點名聲,更不會放在心上的,你說是麼,白漸月?”
說到最後,目光已然落在白漸月身上。
幾個弟子,聽到這樣的話,也都是目瞪口呆——這豈不是明目張膽對白漸月的欺淩麼,師尊為何變成這樣?簡直像是話本裡描寫的惡毒反派了。
弟子們心中忿忿不平,但他們各自本就已經被師尊教訓過一頓,此刻卻也不敢輕易再開口為白漸月說話,隻是沉默的看向他,不知他要做什麼回應。
委屈,憤恨……或者拂袖而去呢?
然而白漸月面覆白紗,站在原地沒動一步,似乎沒有聽到這句話,似乎當真沒有覺得委屈,隻是沉默的時間有些久。
但也隻是片刻而已,他就回過神來,擡眼看向師尊所在的方位,又靜了一靜,才認真的詢問:
“若考核圓滿收尾,師尊可以帶我們去秋葉城裡的分甘樓吃飯麼?”
公冶慈颔首:
“可以。”
白漸月便轉頭目視正前方,滿足的露出笑容:
“聽說分甘樓的烤乳豬很是美味,可惜弟子囊中羞澀,一直無緣品嘗,既然師尊願意用這個承諾獎賞我們,那我沒有問題了。”
其他弟子:……
這種時候,就沒必要把重點放在食物上了吧!真是讓人白擔心一場!
同門們一陣無語,其他修行之人都在辟谷,隻有白漸月特立獨行,對吃食無比執着,每月份例本來就少得可憐,他卻全都拿來買食物和餐具。
就算是這種時候,竟然也還是在想着吃的,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公冶慈也隻是露出微笑,然後重新看向錦玹绮,說道:
“你白師弟既然都已經無甚在意,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麼?”
錦玹绮隻是皺眉,知曉此事已定,也隻能搖頭,不再說什麼話了。
終于所有人都“接受”了自己的考核内容,公冶慈也滿意的說:
“既是如此,那就各自準備,明日前去金華鎮作妖。”
說完之後,又喊林姜與獨孤朝露上前,讓他們兩個伸出手腕,而後在他們各自的手腕上畫了兩個相同的咒文:
“這是同氣相合咒——顧名思義,便是可以讓你們兩個的靈氣互相貫通借取。”
這是……師尊給的制妖法寶嗎?
不單是林姜與獨孤朝露兩人對手腕上的咒文感到新奇,其他幾人也被公冶慈說的話吸引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