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天馬行空如黎燼安也是腦子轉了幾個彎才沒把謝懷雪的意思。
她眨眨眼,“你賄賂我的方式就是陪我打架?”
謝懷雪沒有回答,擡眼看她,似是在問賄賂黎燼安不該這樣賄賂嗎?
黎燼安無語,轉身走過去把書塞回書架,為了防止老古闆再放一次,她好心地把書放回原位。
“勉勉強強吧。”劍尊口是心非道,她拿手隔空點了點謝懷雪,“打架是你有求于我,不管輸赢,我都不會讓你的木盒子再添戰利品。”
“好。”
黎燼安咳嗽幾聲清了清嗓子,“今日是特殊情況,以後我可不會對你脾氣那麼好,你不要心存僥幸。”
她覺得今天自己表現太差勁了,怎麼能對謝懷雪那麼和顔悅色的,一點都不像死對頭該有的劍拔弩張的氛圍。
還是因為天書影響了她,讓她總覺得面前的謝懷雪是書中那個被強取豪奪的師尊,而不是她熟悉的清霄仙尊。
書中的謝懷雪過于的倒了八輩子血黴,以至于黎燼安總是覺得要是對面前的“小可憐”再兇一點,若隐若現的良心會疼。
謝懷雪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黎燼安覺得她這樣子特别氣人,又不能毆打病人,隻好氣呼呼地出門,打算随機選個倒黴蛋摧殘一下。
人都走出大廳,傳音折返回來。
“對了,在你能和我打架之前,我都會帶着徒弟住在清霄峰,這是你欠我的。”
别管是怎麼欠下的,反正是欠了。
黎燼安覺得自己是最善良的劍修了,她都沒有像民間的賭場搞什麼九出十三歸,還不算體諒謝懷雪嗎?
以前是她自己一個人在清霄峰占山為王,如今更是變本加厲,拖家帶口住進清霄峰,住謝懷雪的、吃謝懷雪的,還要罵謝懷雪的弟子!
……
黎燼安閑庭信步地走出洞府,看着比外面又打成一團的仨孽畜更像是清霄峰的主人,她站在在石階上,居高臨下地看着衆人。
看到自家師父,譚宴衣和靈丘如同找到了靠山的小崽子一樣,從戰圈脫離,嗖嗖嗖地跑到黎燼安身邊開始告狀。
戚嶺子慢了一步,想說的話都被師妹們說過了,遂安靜地站在師父的另一邊。
倒打一耙都是極燼峰的拿手好戲,一時間都分不清誰才是清霄仙尊,誰又是清霄仙尊的弟子。
“别吵,靈丘你說怎麼回事。”
和在謝懷雪面前不一樣,出門在外的黎燼安還是很能唬人的,氣勢強大,負手而立,鳳眸一挑一轉間,倨傲和蔑視都要傾瀉出來。
她光是站在那裡,極燼劍尊四個字就呼嘯而出,距離感便油然而生。
劍尊不屑隐藏,面前的仨孽畜更沒有資格讓她隐藏。
這是一次毫不掩飾的下馬威。
哪怕沒有動用一絲靈力,蘭慈鐘绯甯燭風三人都被劍尊氣勢沖擊到,仿佛手無寸鐵地被扔進火海之中,熱浪撲面而來,好像下一秒就溺死在熊熊烈火中。
仨孽畜人品不說,但各有各的挂,就算如此,也是咬牙堅持,臉上、頭上都是汗,勉強沒有給黎燼安師徒四人下跪。
靈丘在黎燼安耳邊叽叽喳喳,這時候她們三人也不同情甯燭風了,因為打架的時候她們發現甯燭風雖還不是修士,但她招式陰險啊!
反向利用凡人的身份,不要命似的往洞府沖過去,生怕極燼峰不擊中她的要害之處一樣,時不時就湊上來。
一開始還以為她不是故意的,誰知道她愈發不要命,臉上的神情也越來越焦急無助,目光死死地看向洞府,就差泫然欲泣當場哭着喊師尊了。
很好,這狗樣子一看就是她們極燼峰的一生之敵。
死來!
“幾位師姐師妹怕是不歡迎我們來清霄峰做客,我們三人好端端地在山腳下欣賞風景,就看見幾位師姐師妹急匆匆地沖過來,質問我們師父和仙尊去了何處,長輩之事我們怎能知曉,如實告知她們也不信,言語之間對師父多有不敬,意圖強闖,我們想着師父和仙尊或有要事相商,便出手阻攔,然後就是師父看到的樣子了。”
不算颠倒黑白,但春秋筆法是少不了的,極燼峰三人絕不像說得那麼無害。
鐘绯蘭慈甯燭風都對靈丘怒目而視,各個都被氣得不輕。
分明是極燼峰三人先行挑釁!
她們是擔心師尊安危。
可惜黎燼安不在乎靈丘話裡的真實性,謝懷雪也不在乎。
黎燼安嗤笑一聲,威壓傾覆過去。
三孽畜齊齊踉跄站不穩,甯燭風更是順勢撲倒在地,看起來慘兮兮的。
黎燼安不吃這一套,鳳眸掀了掀,“誰允許你們直視本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