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拿着,就當我給寶寶的禮物,很遺憾我沒能為你做什麼來報答你對我的恩情,要不是你當時在街上拉着我,我可能早就應該偷東西被人打死了,就是因為你教我的體術讓我賺到了幹幹淨淨的第一桶金,又在後面機緣巧合下成了治理者發展成今天的模樣。”
“你别小看這塊石頭,這石頭是我某年冬天在洞穴裡斬殺了一隻超人類系别的變異種,它的能力極其特殊,我面對它是所有心智力都失效了,殺掉它之後我割下它的能量核帶回來才知道它的能量核能夠屏蔽一切心智力,在面對許多治理者的情況下,這幾乎是救命的東西,你把血滴在它身上,它就不會影響你。”
江淮予攥了攥眉,“我不能要,你的會場需要這個東西壓制治理者,要是哪天亂起來,沒了它會很難辦。”
“小事。”解一宸把腳下的櫃子拉開,露出下面黑黢黢的能量核,“這隻是一塊分解下來的,這石頭,我還有三塊。”
“......那你再給我一塊。”
一行人惦記着還在家裡等他們的幾人,拒絕了解一宸的晚飯邀請,捧着大包小包的晶石和寶貝往出走。
蕭安措兩袖空空,出門前徒然站定。
解一宸真是怕了他了,小心翼翼地問他是落了什麼東西嗎?
蕭安措下颌一翹,在解博身上一點,“雪花膏和護心甲。”
解博恍然大悟,噔噔噔跑到後面提着一個大包跑出來,“這裡面是十二罐雪花膏,足夠用到主人生産,還有後面小主子需要的尿不濕奶粉什麼的,我會定期送過去,護心甲我放在下面的匣子裡了,之後還有什麼需要的可以随時來找我,放心我這次肯定認不錯人了。”
“還有需要找你,這你開的我開的?”解一宸正經了一些,有些懊惱,“那個人居然是江自明,如果我一開始就認出來,壓根就不會允許他踏入東十三行半步,你放心,之後這個人絕不可能再有機會進來。”
江淮予倒也不拒絕,隻是提醒解一宸,“你是怎麼和蔣正衣搭上融合藥這條線的?”
“是他找人來找的我。他的人拿來了三支藥劑,說這三支免費給東十三行,拍賣所得全部歸我所有,隻是之後需要每隔三天拍賣一次融合藥試劑,我問他再多的,他就不說了,隻說隻要合作,就有拿不完的利。”
“這藥你不能再碰,它藥效太強,又有強瘾性,和毒品無異,一旦沾上絕對是麻煩。”
解一宸點頭,“其實這次之後我就想聯系蔣正衣不再和他合作了,這藥我賣第三次的時候就發現了,先前拿了藥的人根本就沒有好轉的迹象,說是會讓他們變成治理者,可用不了幾天,身體就會潰爛發癢,别說之前有殘缺的地方,就是好肉也快爛了。這些年我跟随着你的腳步也大概摸索出來一點蔣正衣的事情,他行事詭異,目的不純,如果放任他這樣下去,一定是大禍。”
“人們的理解一直存在誤區。”蕭安措把東西轉到一隻手上,另一隻手給江淮予拽了拽圍巾,“其實融合藥不是普通人喝的,而是治理者喝,融合藥裡面有一種成分名為‘钋砷化亞甲基絡合氯’是一種含放射性钋和砷的有機金屬化合物,剛開始進入身體的時候會加快血液流動速度,促進身體技能快速反應,但這種物質短期内的确有效,治理者的身體本就是加強改造過的,這種反應他們完全可以吸收,可普通人沒有這種能力,所以就會在發展期過後,開始出現潰爛,白細胞驟減,骨髓侵蝕等現象,最終緻死。”
“最緻命的是,一旦死亡,服用者的屍體就會變成一個巨大的毒氣噴發裝置,有毒物質會囤積在身體裡,哪怕隻是接觸到皮膚表面,都會快速傳播病毒。”
解一宸有些吃驚,“這就是大名鼎鼎的融合藥嗎,藥效這麼恐怖?”
蕭安措搖頭,“這不是真正的融合藥,這是2035年研究出來的第十四個版本,就是因為它毒性極強,一經問世就被嚴厲禁止。”
“可是按你這麼說,就算是真的融合藥也隻能給治理者喝,那普通人怎麼辦?隻有變成治理者再喝藥或者等死兩條路嗎?要變成治理者又談何容易?”
“這就是他們還沒有攻克的問題。”蕭安措的視線聚焦在某個點上,路上樹影婆娑,偶有光線在他臉上晃過,明暗交替的瞬間,思緒跟着一同起伏。
江淮予淡淡一笑。
“等等看吧,指不定什麼時候适合所有人的融合藥就會被研制出來。”
回去的路上,夏翎的心情都特别好,走在前面背影都透着愉快。
江淮予納悶,“她怎麼了?”
趙晏河無奈笑道:“她說從今天開始,會時不時給你的小迷弟彙報一點你的近況,作為解一宸資助孔雀樓的報酬,解一宸同意了,答應每個月會送足夠的物資到孔雀樓,還會安插他的人保護孔雀樓的男女老少。她現在美的恨不得飛到天上去。”
江淮予也跟着笑,“她和賀穗一顆心都撲在孔雀樓身上了。”
他想了想,“孔雀樓那個地方人傑地靈,又是江南水鄉,以後夏季炎熱的時候要是能去住一兩個月應該會很舒服。”
蕭安措湊上來,雙眼一彎,“那就去,到時候還去那家店住,我天天給你熬補湯喝。”
想象起未來的日子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向往。
趙晏河不甘落後,“你們去我也去,我現在已經和保護倉沒有關系了,要是能和小予再做回鄰居就太好了。”
“高聿風應該要回獲鹿。”蕭安措故意提起這個名字,果然趙晏河本來喜悅的臉一下就耷拉下來,哼了一聲快走了兩步。
“他願意去哪裡去哪裡,跟我有什麼關系。”
江淮予推蕭安措,“你快别激他了。”
蕭安措也哼了一聲。
四人拖着郭政歡歡喜喜的回到鄭玉的别墅,推開門的瞬間,笑容齊齊僵在了臉上。
血迹滴答答從門口一直延續到屋内,有的是滴落,有的是體力不支生生拖拽留下的血痕,殷紅的顔色躺在白色的大理石地闆上,觸目驚心。
幾人趕快跑進去。
宋閩渾身是血攤在地上,他胸口被劃開一大塊傷口,濃稠的血一大股一大股湧出,傷口太痛,他捂着唇咳嗽,卻從指縫裡滲出黑血。
江淮予嗓音發抖,“宋閩,發生了什麼?”
宋閩聽到聲音給自己療傷的動作一頓,擡起頭來,眼睛泛紅,“你們總算回來了,遼東保護倉出事了,我們三個去支援,但...太遲了,高聿風和鄭玉還在救人,讓我趕緊回來告訴你們——龔主舵沒了,梁舵長重傷昏迷,被李闖帶着朝西北方向逃走了。”
房間裡的鐘咔哒咔哒,細小的聲音無比清晰刻入所有人的耳膜内,跑動掀起的塵埃還沒來得及落下門口的風就把它們重新卷起,高高抛到天上,江淮予在這一刻好像聽到了過去早高峰汽車的鳴笛聲,新聞的播報聲,街上吵吵嚷嚷的說話聲,隻是一切都像是被蒙到罐子裡,他努力想聽清楚,可怎麼靠近都聽不清楚。
咚咚,咚咚。
心跳越來越快。
别墅所有窗戶砰的一聲全部被震碎,大大小小的碎片如星星隕落,吵鬧的聲音頃刻間消失了,江淮予瞳孔一緊一縮,他看向自己流血的掌心,指甲幾乎嵌入皮肉。
“系統!為什麼沒有提醒了!!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