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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四小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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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英妹憤怒,馬英妹狂躁,馬英妹歇斯底裡。

“我的草,我的花!我的心血!”她對着貓咪跑輪裡的三隻鼹鼠冷笑,“畫花田怪圈很好玩嗎?啊?你們能不能放過淳樸的地球小花圃?為什麼不把把目标放長遠,挖穿教學樓,挖空爛尾房,挖出一片新天地,建立鼹鼠王國呢?”

灰鼹鼠坐在跑輪上:“瞧你說的,什麼年代了,哪裡還有王國的概念!”

……地球上有些國家還真有。

“你們準備怎麼賠我?”馬英妹不理會它們的插科打诨,“要是不賠我就當場躺下,說你們欺負老人。”

鼹鼠大姐吞吞吐吐:“那個……看你辦公室的紫外消毒儀,腺□□驅蟲劑,還有那麼多實驗成品,你應該不缺錢吧……你還能在地球養宇宙大蜘蛛呢……”

“……啊?這蜘蛛已經存在了?”

“不知道。但長這麼大的蜘蛛肯定是基因實驗産物啦……”

大蜘蛛唱歌。

鼹鼠大姐斷然道:“會唱歌的還沒有。”

馬英妹很接受不了自己的哼唱大蜘蛛被當作一隻普通大蜘蛛。她可喜歡蜘蛛了,自從小時候從老人們那裡聽說蜘蛛可以吃害蟲,她就一直對蜘蛛情有獨鐘。現在她的鑰匙扣都是毛茸茸小蜘蛛。

她把蜘蛛連帶着筆記本電腦捧到鼹鼠們面前,指着它的腹柄:“這可是我自己基因改造出來的,腹柄還燙了戒疤呢!地球出品,十天催熟!”

灰鼹鼠強行撒嬌:“你都能自己做基因實驗了,我們這點小錯誤,你就原諒了嘛。”

馬英妹點開教職工職業素質培養網課,裡面傳出甜美的機械女聲:“勿以惡小而為之……”

“那你要我們怎麼辦嘛……”

馬英妹早就想好了。她露出了“讓廁所抽煙男生供出同夥”時特有的表情,看得鼹鼠們瑟瑟發抖:“你們幫我照顧我的植物。我要給這些改造動物喂食,偶爾還要提取一點植物細胞。要是出了問題……”

三隻小鼹鼠齊齊搖頭:“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

馬英妹伏案疾書,當場列出了排班表,三鼠在她的菜地裡輪換值勤,單休,早七晚八,不發工資但是包吃包住,工作時還要攜帶小鐵鏟,馬英妹美其名曰回憶童年。

鼹鼠們抗議:“我們要告到工會!”

“你們就是告到教育局也沒用!學生們都是這麼上學的,你們這麼工作怎麼了!”馬英妹闆起臉,“别人都可以,怎麼就你們不行!”

鼹鼠們屈服于老師的威嚴,哭哭着鑽回貓跑輪裡:“地質浪漫團不會原諒你的!”

馬英妹手下的學生千千萬,恨她的人太多了,還輪不到這幾隻小東西。她把貓跑輪和鼹鼠們扔到實驗室裡,不顧它們的拍門聲,打開了平闆。

弓粟套着大白熊玩偶服緊張地出現在畫面裡,熊嘴裡露出她那雙灰色的眼睛:“走了嗎?”

“被我趕出去了。”馬英妹終于能端起保溫杯喝一口茶,“你怕它們幹什麼?你是它們的造物主,你應該硬氣一點才對。”

弓粟苦笑了兩聲,聲音輕輕的:“我時常想,主制造人類的時候,如果懷着和我一樣的感情,那該是多令人心寒啊。”

馬英妹重重放下杯子:“造物主算個屁。不管祂是随手把我當泥點子甩出來的,還是精雕細琢把我捏出來的,我出生後祂沒管過我,那我和祂就沒關系了。我也生過女兒,我知道創造是什麼感覺!”

“萬一。”大白熊的嘴一張一合,“萬一祂有管你。你的一舉一動,都是在祂的規劃下呢?”

“你是說命運?”馬英妹笑了,“我年輕的時候,我爸跟我說人要信命,後來我發現這隻是他控制不住賭瘾的借口。”

“你不相信主,可是沒有主,曆史是如何推進的?世界怎麼就能從一碗混沌的宇宙湯,變成一個個文明呢?沒有我這樣實驗着如何從生物湯裡提取細胞的人,本不該出現的生命又會如何出現呢……呢呢呢呢呢……泥呃呃……”

移動設備的運算器已經不足以支撐弓粟進行更深層的邏輯推演,她悲傷的笑容凝固在臉上,聲音被拉長到有些失真,臉上竟突然間盛開了無數赤橙黃綠青藍紫的小點,馬英妹湊近去看,卻隻看見了導光闆下密密麻麻的燈點。平闆燙得像夏天正午太陽下的塑膠跑道。

馬英妹同情地打開風扇給她散熱:“少動腦子。我學生說,腦子動太多了會蒸發。”

“你你你讷以你你……神……四維維維維維生物嗚嗚嗚……”

馬英妹不想聽四維生物創世論,也不想聽外太空陰謀論。她是黨員,她不信這些。

“你先緩緩。”她摘下眼鏡,帶上粉筆和滿滿當當的筆記本,“我去研究一下怎麼把那群鼹鼠送回去。”

她一推開辦公室的小門,就被實驗室裡的鼹鼠們圍起來:“中年人類,你去幹嘛?”

馬英妹拽起它們:“喊老師。”

“中年老師。”

“别多問,現在就去幹活。”

鼹鼠們:“可是你的排班表上沒寫名字,我們也不知道誰去幹活。”

馬英妹這才想起,她還沒問鼹鼠們的名字。

“好吧。”她劃掉排班表上“鼹鼠一号”、“鼹鼠二号”、“鼹鼠三号”的代稱,“你們叫什麼名字?”

鼹鼠大姐:“我叫谷神。”

灰鼹鼠:“我叫智神。”

髒鼹鼠:“我叫婚神。”

如果雜學家顔閻、天文愛好者劉征蘭和星座迷信選手康爍影中有一人在場,她們就會問馬英妹能不能改名叫馬竈神,三鼠一人出道給人算星盤。最近經濟不好大家都不舒心,人人都需要封建迷信的安慰。

可是顔閻不在,馬英妹也不懂星盤,于是她隻能簡單評價:“你們家長取名品味挺差的。”

“怎麼說話呢!”

雖然這群小東西有點煩人,但馬英妹有着大部分老師的共性——嘴硬心軟。她一想到一群沒什麼經濟能力、看起來還不太聰明的小鼹鼠流落異鄉,她就忍不住去想象它們家長心急如焚的模樣。

弓粟現在還卡着,她隻能獨自一人去研究跳格子技術。早研究早解放,她還等着去打橋牌玩呢。

出于三中在榕城的唯一性,所有類型的學生都聚集在一處。整個高中群魔亂舞,雞飛狗跳。她在去舊器材室的路上,經過了一大群光着膀子練跑步的體育生,幾個好幾天沒洗頭但仍然倔強地梳着劉海的美術生,一個鬼鬼祟祟一看就是校外人的農村婦女,還有一對拷問路過野貓的女高中生。

劉征蘭:“你是地質浪漫團的成員嗎?說實話,你是嗎?如果你是,我就給你吃火腿腸。”

康爍影:“我願意貢獻玉米腸。”

劉征蘭平時不說這麼多話。馬英妹偷偷聽了一耳朵,聽到“地質浪漫團”,立刻就知道誰拿走了天文台的綠書包。她故意悄無聲息地繞到兩人身後,讓自己的影子籠罩她們。

康爍影一把抄起小貓的前爪,把它當槍對準了來人。看到來者是馬英妹,她立刻蔫了:“馬老師好。”

劉征蘭蹲在地上沒站起來:“馬老師好。”

“真招小動物歡迎。剛抓了鼹鼠,又抓了小貓。”馬英妹摸摸小貓頭,“你們的刺頭朋友呢?”

“她抓緊每分每秒睡覺去了。”劉征蘭說,“高中生是這樣的。”

馬英妹踢踢劉征蘭的鞋尖:“站起來。跟老師說話也沒個正形。”

劉征蘭痛苦地扶住康爍影的大腿:“我站不起來。我有預感,我一站就會眼前發黑。”

“……多鍛煉身體。”

劉征蘭勉強被康爍影架着胳膊撈起來。馬英妹讓她倆把手伸出來,兩個人照做。

她從上衣口袋裡掏出兩片封在塑料袋裡的濕巾紙,讓她倆擦擦消毒。

濕巾紙有種奇特的香味,感覺很熟悉,但說不出來具體是什麼。

康爍影聞了聞,聞出一股特别純正的檀木味道,香氣很複雜,像是沙龍香。劉征蘭覺得,說好聽點像是中東那邊的香料,說難聽點有種肉裡那種幽幽的葷腥氣。

馬老師把她倆用過的濕巾封起來,準備一會兒自己扔掉:“摸完野生動物後記得洗手消毒,小心生病。”

“謝謝老師。”

“啊,對了。”馬老師擡起頭,“康爍影,你最近沒跑天文台吧?”

康爍影扭來扭去撒嬌:“真沒有。我隻有藝術節前偷偷爬進去練吉他。”

“别爬了,怪危險的。那麼老高的地方,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找着的。”

康爍影突然自豪起來:“樂隊人的代代相傳。”

馬英妹不經意地問:“天文台裡的綠色書包,你有看見嗎?”

兩個人一頓。

康爍影趕緊聲明:“沒拿過。”

劉征蘭裝傻:“天文台裡還有綠書包?誰的?”

馬英妹X光般的眼神幾乎是像把兩人的身體剝開來審視一番。兩人犯錯了似的站在那兒,承受了好一陣煎熬,才等來老師的一句赦免:“我也不知道,聽說的。你們回去吧,有問題就來找老師。”

“老師再見!”兩人飛奔着跳過鵝頸椅,劉征蘭還被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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