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努力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情。
她記得在選酒啊!
沒錯,選酒,她嘗了一點點酒!
然後江懷錦跟她搶酒喝!
程鯉猛然用被子捂住臉。
好丢臉,她喝醉了嗎?
再之後呢?
之後一片空白!
程鯉努力敲了敲腦袋。
死腦子,快想啊!
‘哐當’一聲,在被子裡扭成一條蛆的程鯉瞬間僵住了。
腦海裡浮現的是近在咫尺的江懷錦,他紅潤飽滿自帶天然唇色的雙唇。
然後她她她她她!
她好像一個蛄蛹,就親了上去!
然後呢——
程鯉的臉色紅了白,白了紅。
她發現在那之後的記憶全然沒有了。
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對江懷錦做了不可描述的事。
她親了江懷錦?!!
她趁着酒勁對江懷錦下手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程鯉覺得自己瘋了。
她怎麼能對江懷錦下手了?他們發現到哪一步了?
該不會——
程鯉又一股腦爬起來沖到房間的衛浴裡。
一頭炸毛頭發的程鯉,站在鏡子前。
肌膚白皙到發光,與黑色半搭在身上的吊帶背心形成鮮明的顔色對比。
程鯉打量鏡子裡的自己,驚恐地發現了脖子到胸口處是一片紅痕。
都到這裡了嗎?
“程鯉,你個冒失鬼,讓你喝酒!”
程鯉光着腳在房間裡徘徊來徘徊去,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直到這股熱血被寒意取代,她才捧了被子裹住全身。
房間裡沒有她的衣服。
程鯉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擰開門把出了房間。
客廳裡安安靜靜的。
江懷錦不在家。
程鯉先是松了一口氣,然後拖着被子回到房間。
一進門,她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
房間裡一片狼藉。
地上她的拖鞋東一隻西一隻,漏洞毛衣半挂在床邊,床上的被子和羽絨外套像是摔跤選手糾纏在一起,扭成了麻花。
更令人刺目的是,她的被子隻剩白色内芯,至于不規則冰染的被套……
程鯉猛然回頭,看到了被套像一面大旗懸挂在陽台上,随風飄揚。
程鯉的心‘撲通,撲通’跳了兩下。
原本覺得這件事還沒有到不可救藥的地步,現在看了這‘犯罪’現場,她又不确定了。
目光平移,被單的旁邊是一件白色的男士襯衫,然後打底,褲子,再到一條灰色的平角内褲。
看到這裡,程鯉眼神像被燙了一般立馬收了回來。
江懷錦這套房子除了客廳外這個大陽台之外,他的主卧,程鯉的側卧外都有小陽台。
入住以來,他們倆都十分默契地将各自的衣服曬到各自的陽台。
所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饒是淡定如江懷錦。
也亂了。
程鯉腿有些發軟。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嘴唇。
到處看着都很激烈,她真的不能昧着良心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怎麼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宇錦娛樂;
“江懷錦,這也太激烈了吧?”
趁着江懷錦不備,一把扯下他口罩的楊浩澤大為震驚。
江懷錦冷着一張臉,用眼神警告對方。
他的下唇微腫,有一道傷口還滲着血絲,仔細看就會發現那是一道牙印。
“好好好,還你。”
楊浩澤把口罩丢還給江懷錦。
江懷錦沒有去接,任由楊浩澤泛着八卦的眼神湊近。
“所以,是和程鯉?”
江懷錦:“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那樣是哪樣?”楊浩澤啧啧出聲:“我就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早晚得出事。更何況你是一匹處心積慮的狼!”
江懷錦腦海裡浮現了昨夜的畫面,眼神罕見的閃了下。
一股熱意沖上腦門。
“離我遠點。”江懷錦用手肘推開楊浩澤。
對方一個觸不及防,險些沒站穩。
“不是吧,江懷錦你這是被我說中了吧!啧啧啧,可憐的程鯉啊,躲過了娛樂圈那麼多魔爪,居然沒躲過你這天羅地網!”
江懷錦橫了他一眼:“别胡說。”
“哈哈,我胡說?”楊浩澤投了個‘我都懂’的眼神。
“你敢說你們昨晚什麼事都沒發生?”
“你敢說你這嘴不是程鯉咬的?”
“還是你想說你對程鯉一點想法都沒有?”
江懷錦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索性閉口不言。
“沒話說了吧?”
楊浩澤又眼尖地掃到了江懷錦領口處一道劃痕,伸手‘好心’地拉過他衣領蓋了蓋。
“雖然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已經葬身魚腹,但你好歹還是要顧及點她們的心情,别這樣赤裸裸的傷害她們。”
江懷錦垂眸瞥了一眼,腦海裡浮現的是程鯉纖細靈巧又柔若無骨的手。
然後,這隻手變成了鋒利的‘爪子’。
這時,江懷錦桌面的手機屏幕亮了下。
鯉:【江懷錦,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