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杭城下起了雨,窗外的天空灰蒙蒙一片。
程鯉在娛樂平台開了直播賬号。
沒有做開場,隻是讓攝影設備對準自己的書桌。
書桌上堆放着文房四寶,程鯉一身經典素銀灰宋錦紋樣馬甲,搭配淺灰銀馬面裙,頭發也是用一根素色檀木簪簡簡單單地挽在腦後。
點開一首古筝輕音樂,程鯉開始了練字。
起初,直播間裡的浏覽隻有個位數,也是是好奇,這些人在底下留言。
【程鯉?真的是程鯉?】
【我沒看錯吧,她今天怎麼這副打扮?】
【她這是打算做什麼,練毛筆字?哈哈哈哈,這個賽道她也敢闖?】
直播間裡的人來了又走,大概是冬日周末清閑,又或者覺得是件可笑的事,進來的人數越來越多。
200,300……還在不斷上漲。
程鯉按部就班,不賣課也不帶貨,所以沒有多說什麼。
鋪開宣紙,鎮上黑檀鑲嵌螺钿實木鎮尺。
研磨,蘸墨,舔筆,開寫。
【這架勢還有模有樣,真的會寫?】
【哈哈哈,程鯉哎,一個空花瓶居然直播起了寫字!】
【她真是想紅想瘋了吧?開始蹭文化人了……】
【這姐是真急了,要轉型洗白也沒必要往這方面來啊!】
【就是,她以為毛筆字是什麼随随便便就能寫的?】
直播間裡的嘲諷聲越來越多。
程鯉沒有再看後台的留言,隻專心寫字,就像她在家中練習時一樣,先随意寫了幾個大字熱熱身。
然後她取出了一份長卷軸,上面是她寫的隸書碑帖文,已經臨了一半。
程鯉沉浸式寫了兩個小時,從早上七點到九點。
期間她隻是去了幾趟廚房。
等練完字,再一看,直播間竟然有十萬人在線圍觀。
雖然和她火的時候人流量不可比,但能有這麼多人圍觀,但大清早的,程鯉已經覺得很不錯了。
這時,江懷錦的房門響了,程鯉二話沒說便下了播。
“江懷錦,你好些了嗎?”
江懷錦走近,臉色還有些蒼白,神情慵懶,看着程鯉點頭。
程鯉眼神變得閃躲,不想看過去卻總是被吸引。
他身上的格子襯衫敞開着,露出一片光潔矯健的胸膛,從胸肌到腹肌,肌理分明,引人側目。
“江懷錦,你不冷嗎?”
江懷錦低頭瞥一眼:“冷啊。但,這不是你解的嗎?”
程鯉差點跪了。
“我那是因為你昨晚發燒了,我給你物理降溫,用毛巾。我…還不是你,讓你去醫院你就是不要去。我沒辦法,就隻能——”
長長的過道裡,傳來江懷錦忍俊不禁的笑聲。
“我知道,你不用着急解釋。為了降溫還是占我便宜,我能分清。”
話說得正直,可這語氣多少有些揶揄。
程鯉鼓了鼓臉:“江懷錦,洗臉去吧!”
程鯉裹緊毯子扭頭就走。
身後,江懷錦的笑聲越來越肆無忌憚,被程鯉扭頭瞪了一眼,才乖乖拿了衣服去衛生間。
江懷錦再出來的時候,換上了一身寬松的居家服。
餐廳的桌子上已經擺了幾樣吃的。白粥,榨菜,油條,包子。
程鯉自己拿了肉包,分給江懷錦一個菜包。
“你現在隻能喝點粥,吃點素的。”
江懷錦剛進去洗了頭,頭發還沒吹幹,濕潤的劉海垂落下來,遮住了他的眼簾。
喝了一口粥。
“你自己熬的?”
程鯉:“怎麼,不好吃?”
“沒有,挺好。”江懷錦低頭喝粥,吃菜包。
“隻熬了粥,其他是點的外賣。”程鯉早就吃過了,坐在一邊點開手機。
娛樂平台上了一條有關于她的一條熱搜。
#程鯉直播#
裡面是一些她直播的動态九宮格。
底下的評論依舊是嘲諷居多,說什麼的都有。
甚至說她這是最後的救命稻草,想要轉行去做網紅。
江懷錦同樣看到了客廳書桌上的文房四寶,“怎麼,打算靠賣字畫為生了?”
程鯉:“是啊,不然哪裡住得起你這豪宅?”
“那你可得多練練,今年的春聯字畫我可不想再收到鬼畫符。”
“你放心,鬼畫符第一個把你鎮住。”程鯉學着做了一個江懷錦熱播仙俠劇裡的手勢。
江懷錦定住不動:“上仙可否解開術法,讓我先吃完早飯?”
程鯉失笑,又做了個手勢:“好,解開了!看在你是遂陽大仙主的份上。”
江懷錦繼續吃粥:“這部劇你看完了?”
江懷錦的仙俠大劇,去年寒假時在央A台播出,收視率爆表,到點播出,可以說是萬人空巷不為過。
那時候的熱搜被江懷錦和他的劇組霸榜了整整一個月,話題量,互動量都達到了平台新高,主辦方賺得盆滿缽滿,高興地專門在杭城放了好幾場煙花秀。
程鯉是仙俠劇迷,男頻女頻都是她的菜。
隻是當時趕上她在《啟程》拍戲,等殺青之後她可是通宵刷劇追完了。
“當然,你演的很好,簡直是從書裡摳出來的大仙主。”
江懷錦:“還得感謝你這摳書書粉給我的人物解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