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朗氣清。
程鯉原本與詹老師約好在學校見面,可臨到時間,詹老師給她打了個電話,約她在家裡見面。
程鯉如約而至,按響了門鈴。
很快,門被打開。
頭發花白的詹老師看到她滿臉笑意。
“小鯉啊,你來了,快,你師母聽說你要來看我,特意吩咐我約你上家裡來。”
老師的妻子快步走出來。
“小鯉如今當了明星,在學校裡容易被人圍觀,鬧出點動靜多不自在。還是在家裡好,清淨。
小鯉,快,快進來。”
程鯉頓了頓:“詹老師,師母,等一下。還有人,他去停車了。”
“還有誰啊?”詹老師和師母面面相觑。
話音剛落,樓梯上傳來腳步聲。
“詹老師,師母,好久不見。”雙手提滿禮物的江懷錦鞠了一躬。
當看到來的人是江懷錦時,詹老師喜出望外:“是懷錦啊!快進來,快進來!”
“老頭子,這你可厚此薄彼了,便是見了得意門生,也沒得笑成這樣。小鯉還看着呢!”
程鯉配合地擺出吃醋模樣:“是呢,老師這樣,我可哄不好。”
“哎呀!太久沒見了,一時間高興過了頭。
小鯉啊,老師可沒有不管你,讓你師母給你做了愛吃的菜。”
師母輕哼:“老頭子,你倒是會借花獻佛。”
詹老師于是又去哄師母了。
幾人說笑着進門。
詹老師當了一輩子的老師,桃李滿天下,如今活躍在娛樂圈的學生也不在少數。
中式裝修的家裡有面照片牆,上面到處都是學生們來探望老師留下的合影。
程鯉跟着看了一圈,回憶了下,卻沒有發現自己從前與詹老師的合影。
江懷錦卻準确地從書架最上頭抽出一本相冊。
“在這。”
程鯉接過打開,很快就翻到了她與詹老師的合影,确切的說是她和江懷錦一左一右站在詹老師身側的合影。
詹老師走到他們身邊,推了推眼鏡。
“這一晃啊都六年過去了。你們這一屆也就你們倆還活躍在熒幕上。老師也是經常能在電視上看到你們。”
程鯉微垂眸,隻覺無比愧疚。
旁人活躍在網絡上,是給老師增光。她在網絡上頻頻被罵,有的人甚至罵到了她的家人和曾經的師長,想來詹老師也是深受其害。
“詹老師,我——”
江懷錦出聲道:“老師還是和從前一樣,不怎麼上網?”
詹老師點頭。
“老師年紀大了,這網絡上的東西整不來,也不太願意浪費這個時間。再過兩年就該退休了,到那時候啊,約三兩好友,喝喝茶,釣釣魚,這日子啊别提有多美了。”
廚房裡傳來師母的聲音:
“說得好聽,其實你們老師就是手笨,我們女兒教他上網,買東西,看短視頻,他今天學會明天就忘。人老了啊,就是笨。”
“好,我笨,是我笨!”詹老師話雖如此說,卻在對着程鯉和江懷錦擠眉弄眼。
“我笨,教出的學生還能來看我?”
“你别不承認,學生來看你是他們尊師重道。來來,菜好了,都過了吃飯吧。”
廚房裡,師母端着最後一碗湯出來。
……
“是這裡吧?”
老小區樓下,有兩個穿黑色皮夾克的男人從車上下來。
高個子的留着鍋蓋頭,年紀不算大,戴着黑框厚眼鏡,擡頭看了一眼小區三樓的方向。
“打聽清楚了,錦帝大學老師就住在這裡。他原本今天的課昨天提前上了。呐,平哥,錦帝的車!”
鍋蓋頭看到一台杭城限量的新能源汽車,頓時兩眼放光。
那個叫平哥的男人喊了一聲:“沒錯,看來消息沒錯,他今天真的來了!”
兩人都是一臉興奮。
他們陸陸續續跟拍江懷錦已有好幾年了,卻是一點有價值的料都沒有挖出。江懷錦這個人一紮根劇組就輕易不出來,等殺青了又回了住處,反跟蹤能力還很強。
這麼多年,他們也隻查到他住在杭西名苑一帶,那地方不是住戶帶進去,外頭的保安根本不讓進。
最神秘的内娛頂流果然名不虛傳。
不過在他們看來,隻有不用功的娛記,沒有挖不出的料!
“上樓去蹲,這麼做太明顯。”兩人一商量重新回了車裡。
“平哥,就算拍到江懷錦在這裡,也沒什麼了不得。他去見大學老師,外人隻會誇他尊師重道!”
平哥當即拍了下鍋蓋頭的腦袋。
“那你想做什麼?我們又不是狗仔?你要拍他什麼黑料不成?”
鍋蓋頭瞪大眼:“平哥,我們不是嗎?”
狗仔雖然難聽,可他們跟了這麼久,難道不是嗎?
“是是是,是你個頭,我們是娛記!有牌有證,正經娛記!”
鍋蓋頭坐直了身體,正經問:“拍到頂級明星的黑料,不是你此生夢想嗎?”
“錯!不是黑料!”
“不是黑料那是什麼?”
“笨蛋,是爆炸性新聞!”
平哥舉起他花了大價錢買的一套設備。
“要引起全網轟動,全網轟動你懂嗎?”
鍋蓋頭:“程鯉!”
“對,沒錯!就像是程鯉這樣最近被全網爆噴的女明星,要是拍到江懷錦和她在一起,那絕對是爆炸性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