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剛才在李春花家門口看到的那一幕幕,江酒心中不由起了幾分懷疑,這吳家不會也和李春花那個惡婆婆一樣吧。
看着慈眉善目,為人卻蠻不講理,又狠毒。
這般想着,江酒心中更是不愉,看向女人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同情與善意,不似先前那般防備,警惕。
女人像是渾然不覺一樣,點點頭,笑道:“多謝道長挂心了,不過我隻是想替你倒杯茶水,感謝你們對我們一家的幫忙。”
江酒搖搖頭,一臉耿直道:“你不用道歉,你們家給過錢的,這是交易。”
女人嗆了一下,旋即明智的轉換了話題,不再讨論此事,“我姓馮,名喚秋月,不知道長可否告知我你的名字?”
說罷,馮秋月一臉期待地看着江酒。
江酒猶疑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告訴她,“我叫江酒。”她言簡意赅地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江酒……好名字。”馮秋月低聲重複了一遍江酒的名字,忽然莞爾一笑,道:“安得如江酒,洗我塵垢情②,江道長可真是人如其名,是個心思澄澈之人。”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别人還對你釋放過這麼多次善意,江酒擺了擺手,沖她羞赧一笑道:“沒有沒有,嫂子你的名字也很好啊,秋月……”
江酒也想說出個關于秋月的詩詞歌賦,但無奈她學習個除妖理論,就夠她費腦子了,這些個凡俗界的詩詞歌賦什麼的,她既沒時間,也沒興趣去研究。
咦,江酒忽然意識到什麼,看向馮秋月,“嫂子你還懂這些,真厲害,我就不行了,我看這些,頭會疼,頂多看些個話本子。”她真心實意地誇贊道。
“隻是從前在家中時,看了些書而已,算不得什麼。”馮秋月搬過一張竹凳也坐了下來,面帶懷念,道:“我以前也很喜歡看話本子,特别是那些才子佳人的話本子,落魄書生偶遇千金小姐,兩人一見傾心,再見傾城,從此一個非君不嫁,非卿不娶……”
她還要說什麼,但江酒打斷了她,“那個,等等,我覺得這些才子佳人的故事都是些糊弄人,騙人的東西,裡面的内容颠三倒四的,完全不符合邏輯,看看也就罷了,可别真信。”
馮秋月聽完,也不生氣,反而笑着附和她的話,“江道長果真通透,一眼就看穿了這其中的問題,你說的對,這些都是騙人,糊弄人的玩意兒,當不得真……”
她聲音說到最後,忽而低了下來,帶着幾分怅然,與幽怨。
江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覺出錯,她眼眨也不眨地緊盯着馮秋月,想要從她那張溫柔笑臉中看出些端倪。
可沒等她多看幾眼,馮秋月卻已然站起了身,俯看着江酒,她眼睫低垂,投下大片陰影,令江酒更加無法看清她此時眼中情緒。
在江酒觀察中,馮秋月提了提手中茶壺,再次道:“說了這麼久,江道長也渴了吧,要不要喝點水。”
江酒搖了搖頭,剛打算開口拒絕,馮秋月卻率先提了出來,“罷了,這茶已經涼了,涼了的茶不好喝,我去再沏一壺。”
她笑着放下手,垂下時江酒注意到,她手微微轉了轉,令原本對着她的茶壺嘴撇向了另一側。
江酒還在想她這麼做,不别扭嗎的時候,馮秋月又開口了,“時間這麼晚了,我該去準備晚飯了,江道長你先在這裡好好休息,若有需要可随時喚我。”
說罷,也不等江酒答話,她便徑直轉身離開了這裡,去了廚房,江酒正猶豫着自己要不要去幫忙時,忽然‘哐當’一聲,廚房的門被人從裡關上了。
江酒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正要走過去,忽然感覺身後靈力異動,轉身看去,是一隻靈力化成的金色蝴蝶。
是千鈞峰的傳訊術。
江酒擡手,一股涓涓細流出現在她指尖,向着那隻金蝶湧去,兩道靈力剛一接觸,術法便被激發,金蝶中傳來了卓青萍的聲音。
“江師妹,我們這邊已經有了些發現,待會我們便回去,你繼續盯緊吳家,如果出現什麼異動,盡量堅守,等我們過去,另外小心吳大郎夫婦。”
江酒聞言,立馬就應了下來,“好,卓師姐你放心,交給我,沒問題!”
“對了,卓。”江酒話才說到一半,另一頭的卓青萍就已經關閉了傳訊術,她靈力所化的金蝶也在同一時刻,化作點點靈光消散在了天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