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珠乖巧地趴在原地,看着江渚随地幾個小石子就當做暗器打倒幾人,一時間亮晶晶的雙眼望着他,還不自覺發出驚歎聲:“你好厲害呀!”
不料就是這句稱贊聲引起了對方的注意,幾支利箭又同一時間朝葉雲珠所藏身的地方射來。
江渚趕緊撲過去,兩人抱着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堪堪躲過飛來的利箭。
同時十幾名蒙面的黑衣人已經手持刀劍圍攏了過來。
從沒見過這種大場面的雲珠躲在江渚的身後,全身都在微微顫抖:“你們是何人?為何要追殺我們?”追殺他們的和前世謀害她爹爹的必定是同一夥人,即使心裡很大半的把握是知府的人,也想當面問個明白。
黑衣人輕蔑一笑:“你們以為今日你們還能走出這個地方嗎?”狂妄的态度,根本沒将兩人放在眼裡。
江渚筆直地站在原地,蹙了蹙眉頭,因為這人的态度有些不滿,低聲道:“我們家娘子問你話呢,不會回答就不必說話了。”說着就直接動起手來。
一手拉着雲珠,一手持匕首沖入蒙面人中。他的眼神冰冷,步伐如風,手中的利刃如閃電般劃過,所到之處敵人紛紛倒下,慘叫聲不絕于耳。
眼看着大半人已經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對方的領頭人急了,知道自己這一群人遠遠不是這個人的對手,見江渚緊緊地牽着這個小女娘,知道這個人必定就是他的弱點。他朝剩餘幾人使了個眼色。
一時間剩餘的蒙面人都朝着葉雲珠猛攻過來,江渚頓時氣急,一群男子見正面攻他不下,就專門攻起了雲珠,真是卑鄙。
江渚對自己的功夫是有自信的,保護自己自然是綽綽有餘,但是葉雲珠本來就是一個柔弱的小女娘,哪怕一點點磕碰都會流血、會哭。他的反攻就有了顧忌。
漸漸地身上就多了幾道劍傷,眼看着一矮小的蒙面人從刁鑽的背後向江渚刺來,而江渚依然還在為他擋刺向她的刀劍。
葉雲珠腦子裡沒有思慮就推開江渚,心裡隻想着推開他就不會被刺到了。而沒有想到被刺的就是自己。
當劍入胸前的時候,葉雲珠還不太明白自己的狀況,隻覺得一股劇痛襲來,自己中劍了?自己就這麼要死了?還沒有拯救葉家?腦子裡還不由自主地想起兩世的種種,感歎道:原來人死之前真的有走馬燈呢!
“雲珠!!!”一聲巨厚吼在耳邊響起。
雲珠昏沉的腦袋還在不停的運轉,這是江渚?從沒聽過他這麼大的聲音。努力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抱着自己人,江渚的整個臉上濺滿了敵人的鮮血,眼神裡出現從沒有的滔天怒氣以及恐懼?
他是在害怕嗎?害怕她死?還沒考慮清楚就被胸前的劍傷痛得徹底暈了過去。
江渚看着暈死過去的葉雲珠,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襲來,讓他幾乎不能呼吸,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湊近口鼻,探了一下呼吸。
還活着!
在感到微弱的呼吸之後,終于呼出一直沒有呼出的那口氣。
蒙面人繼續作死:“這小女娘死得早了些,等解決你之後,我們還可以快活一把再死也來得及,哈哈。”
江渚的怒氣在這一刻爆發了,從未有過的憤怒蓬勃而出。他輕柔地将雲珠平躺在地上,握緊手上的匕首。
身姿矯捷,一個呼吸之間就走過這幾人面前。幾人嬉笑的表情都還沒有變,就詫異的發現自己的脖子劇痛,下一秒就睜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
等葉雲珠再一次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古色古香的紅木床塌上,環顧四周,床邊小巧的木幾上擺放着香爐,香煙袅袅,散發出清幽的香氣。
對面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扇精雕細琢的香木屏風,屏風上的山水花鳥栩栩如生,牆壁上挂着名人字畫,墨香四溢。
這是哪裡?剛想起身,胸前的劇痛又讓她躺了回去。
“雲珠,你醒了?”聽到聲音,江渚立刻就進來了。
葉雲珠在陌生的環境見着熟悉的人,不自覺露出笑臉:“江渚,這裡是哪裡?”
江渚做到了旁邊,熟練地伸手探了探額頭,好似在她昏迷期間已經做了無數遍:“放心,這裡就是巡撫府邸。一應事宜已經禀告了巡撫大人,他會派官差同我們一起回安澤縣,同時上報朝廷,杜知府一幹人等自然由大理寺處置。”
葉雲珠掙紮着坐了起來,小臉因為受傷而沒有半點血色,蒼白如雪:“那我們趕緊回吧,我擔心爹爹他們。”
“但是你這傷……”江渚有些擔憂,畢竟是箭傷,她身子又弱,受不得路上的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