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如今這種情形,我也是為了珠珠好。”
雲氏幾乎想要一腳踢過去:“你那腦袋是被踢過了嗎?這件事一看就是有人做局,毀壞珠珠的清白。”
“我不是不明白,隻是不管是圈套也好,是誤會也罷,現下如此确是最好的解決辦法。”葉靖松垂這腦袋。
“嫁給一個下人是最好的解決?我不同意,珠珠從小嬌生慣養,如今卻要受如此大的委屈,要是姐姐還在,定也是不允的。”雲氏說着再剛硬的脾氣也傷心起來。“你們顧忌着身份不肯處死這個下人,我來,我這就去一刀了結了他,看他怎麼娶珠珠。”說着又準備去拔刀。
雲珠一旁吓壞了,趕緊拉着姨母,雖說姨父也是位高權重之人,但是她見識過江渚的瘋魔,她不想姨母一家有任何損傷。“姨母,别去。定親也是我自己的意思。”
情緒激動的雲氏頓時就洩氣了下來,不可思議地望着她:“珠珠,你心悅他?”
雲珠咬着牙齒,點了點頭道:“是。”
葉靖松聽完直接在一旁暈了過去。他們家的白菜終是被渚拱走了。
雲氏也歎了口氣,隻要珠珠歡喜就好,身份這種東西她的夫君如今有錢有權,随便給個小官就行。
幾人商議後回到大廳,衆位賓客已經齊聚一堂,大多數人都言笑晏晏,剛剛的小插曲隻有少數幾人得知内情。
随着禮官一聲高呼:“及笄禮開始!”樂聲響起,悠揚而莊重。
雲珠身着一襲華服緩緩步入大堂,因為剛剛的事,有幾分心不在焉。
姨母作為主賓慈愛地給她梳頭加笄,動作輕柔,将簪子輕輕插入鬓發中,接着又擦了擦眼中的淚花。“我們的珠珠終于長大了。”
葉靖松看着這感人的場面,也不免落下幾滴淚來,眼看着長大的女兒,卻要與那等奴仆定親。
本是喜慶的日子,雲氏和葉老爺卻傷心地淚水直流。
接下來幾日就是蘇姨娘的喪禮,在葉清靈的堅持下,沒有大辦,連牌位也沒有進入葉家祠堂。
雲珠被據在自己的閨房中,哪裡都不準去。用葉靖松的話是怕她再生出什麼事端。
她仰頭望着屋頂,無聊地咬着零嘴。她能生什麼事端?都是事端來找她的,她就隻想着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生,沒想還要和那個人定親,甚至成親。
“哎……”她躺回榻上,又開始歎氣。
“大娘子,這是您第九十九次歎氣了,您要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奴婢這就去找大夫。”綠萍真是為自家娘子的身子操碎了心。
“看什麼病啊。心病還要心藥醫。”想到還要與江渚成親過日子,就瞬間對後半輩子失去了信心,能不能活命就成了最大的問題。要不現在還是趁着他還沒恢複記憶對他好點?
正想着,門外傳來了清脆的敲門聲:“姐姐,你在嗎?”
随着柔弱的聲音而來的是一道白色瘦弱的身影。
幾日不見,葉清靈穿着白色的衣裳,耳邊還别着一朵白色的小花,臉龐雪白,眼中噙着淚,真真是人見猶憐。
還不等雲珠開口,面前的人就冷不丁跪了下去:“姐姐,都是我的錯。”
雲珠趕緊從榻上爬了起來,這幾日吃了睡睡了吃,别說瘦,她腰間還長了些肉,比腰更恐怖的是胸,躺着都覺得壓得心慌。“靈兒,你這是做什麼?”
“姐姐,都怪我,你都是為了就我才被逼與那人定親的。”說着還擦了擦掉下來的淚珠。
本來雲珠是有幾分信了江渚那厮的話,但是這麼柔弱不能自理的妹妹怎麼會如此惡毒?況且此事已成定局,既然不是妹妹嫁給他就是自己嫁給他,她作為姐姐多擔待些也是應該的,不過是換個人定親而已!
雲珠趕緊将葉清靈扶了起來:“靈兒,我不怪你的。不是我就是你,那我甯願這個人是我,有什麼事我願意替你承擔。”
葉清靈微頓了一下,接着道:“可是我不願,我願以後都在姐姐身邊為奴為婢,償還自己犯下的錯。”
“靈兒這是說的哪裡的話。”雲珠憐愛地将人擁在懷裡,滿心想的都是姐妹親情。
聽到胸前悶悶地聲音:“姐姐,我快背氣了。”
雲珠趕緊放開她,羞澀地有些臉紅:“呵呵,靈兒抱歉,姐姐手腳每個輕重。”
葉清靈在擡頭間呼吸有些急促,有些疑惑地望了望自己的胸前。接着正色道:“姐姐,幾日後就是定親的日子了,可真的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