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乾宗與神坤宗的宗主從青龍、鳳凰上下來,将靈寵收進靈寵袋後,飛往觀戰席,站在宗主們中間。
兩人分别道:
“元乾宗代表是天臻,參戰是趙昭。”
“神坤宗代表是白無塵,參戰是槿紫。”
知道誰是“保送”,誰要“考試”後,其他宗主點點頭。
有宗主發問:“十二人到齊,怎麼選擇剩下的六個名額?”
擂台上的白衣公子勾起一抹莫測的笑容,狹長的眼眸盯着對面瘦削青澀,略顯憂郁的青年:“繼續兩兩對戰決出優勝者未免不太準确,依我看,新來的元乾宗弟子不如直接挑戰前三名。反正這兩日的對戰,擂台弟子的實力都大緻排了出來。如果元乾宗弟子連勝前三名,那名額當然收入囊中。”
這兩日比拼的前四名當然是無限玩家,龍翼、鳴明、墨霁月以及還未知姓名的棕發青年。挑戰前三名,無論如何,趙昭也會碰上墨霁月,而這無異于以卵擊石,敗局已定。
龍翼紮着紅棕高馬尾,興緻昂揚地走到那穿着白色寬松練功服的棕發青年跟前,勾起一邊唇角:“我覺得挺有意思的,不過隻限元乾宗弟子多無聊,幹脆把後幾名和神坤宗的加進來,隻用戰勝前三名中的一名就可以了。正好,我對這位叫滕州的道友挺感興趣。”
此次,無塵小隊中沒有黑發黑眼的貢再言,取而代之的是這個身材瘦削,手腳修長,像猴般的青年。看來這就是那位傳聞中剛被他們剛吸納的新人。
你欺負我的新人,我也欺負你的新人。
白無塵笑意冷了,雖然眼睛還彎着,但有一種危險的氣息在彌漫:“這位道友,身為前三名,不覺得欺負弱小很沒意思嗎?”
龍翼攤了攤手,桀骜不馴:“哦?我不僅想和他打,還想和你的同門師妹切磋切磋呢。”他歪頭一笑,露出虎牙:“失敗的人自動棄權,怎樣?”
白無塵盯着龍翼,擂台的氛圍陷入僵滞。
龍翼在無限世界沉浮多年,雖然看起來像個沒長大的少年,可實力不是吹的。白無塵不參戰,剩下的人難說誰能打過他,起碼槿紫和滕州不行。
觀戰席的呵斥終于來了。
“胡鬧!”一位宗主用手捋着白胡子,朝着其他宗主,稍稍譴責道:“龍翼個性頑劣,得罪之處還請諒解。”
“無礙。”
“好說好說。”
天之驕子們都心高氣傲,即使才練氣、築基,碰在一起也是火藥味濃烈,因此擂台上這幕并不奇怪。
有宗主想出辦法:“我看就兩兩對戰吧,先選出來,不服的給次挑戰的機會就是。”
“那就這樣吧。”
“甚好。”
見沒人反對,正式規則被宣布出來。
“擂台上的各位競争者,自行挑選對手。敗者有一次挑戰其他赢家的機會。挑戰成功,取代位置。挑戰失敗,則淘汰。赢家被打敗後同樣有一次挑戰機會。”
這規則算是公平,但有一點不好。若有實力強的兩個人故意做局,是可以淘汰實力中等的第三者的。
比如A第一輪故意輸,B戰勝C後,C通過挑戰别人獲得名額,此時A又挑戰C,那C必然淘汰。
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最好的辦法是,先讓強者挑戰獲勝,剩下的人再比拼。
衆人都想明白了其中關竅。
鳴明率先道:“我覺得我們都不要搞幺蛾子如何?”
龍翼:“是啊,輸了再去挑戰别人超沒面子的。”
墨霁月抱臂:“隻要你們能做到。”
槿紫:“我和龍翼先選,再是墨霁月和鳴明,最後是滕州和你們的人。”
天臻面無表情,紅眸冰冷地看過去:“如果沒有誠意,那也不用商榷了。”
槿紫的實力是比不上墨霁月的,更比不上龍翼,首先挑選對手的怎麼也輪不到她。
槿紫想說什麼,又咽了下去:“那行,先是墨霁月和龍翼,再是我和鳴明。”
話說擂台上的普通弟子,倒不會傻傻地等這些人說完話,前兩日的戰鬥他們看出來自己不屬于那個檔次,現在也在抓緊挑選适合自己的對手。
哪想,藍衣弟子剛準備與理想對手約戰,便被一頭紅日般絢麗的馬尾擋在眼前。
龍翼黑色短褂,黑色闊腿褲,胸口刺着紅色刺繡,腰間被一根同樣火紅的腰帶紮緊,笑容燦爛:“你的對手是我哦!”
藍衣弟子正過身,直直地看着龍翼。
“行。”
一股力量将衆人掀退,為兩人騰出場地。
藍衣弟子做着手訣,兩手變化極快,淡藍的如水的靈力在他胸前彙聚,伴随着他的念誦,天空隐隐低沉下來,風刮的更猛了,帶着濕意。
龍翼在前兩日展現出高超的火系法術,令人畏懼。但藍衣弟子專修柔水功法,所以面對挑戰,順勢答應下來。
龍翼站直身體,頭微微後仰,他伸出左臂,再伸出右臂。兩把短刀飛速旋轉而來,被他牢牢握住。
一滴滴涼意打在臉上,緊接着是黏濕的一大片。龍翼看着多如牛毛的細雨,自言自語:“下雨了。”
“你不會以為雨就能澆滅我的火吧?”
龍翼略低着頭,伸直的雙臂緩緩舉過頭頂,雙刀交叉,他猛地下劃,金紅的烈火如煙霧般炸開,蔓延着刀劃過的“八”字軌迹。即使在洶湧的雨勢下,仍然席卷向上。
藍衣弟子不再猶豫,将胸前的水團推出。這水團乃是柔水功法凝聚出來,看似隻是一個水團,實則柔韌不斷,纏綿堅勁。
龍翼甩出短刀,那裹滿火焰的短刀急速旋轉,像是風火輪般,輕易割開淺藍色的膠狀水團。水團像被戳破般噗嗤灑一地,滋滋滋地冒起白煙。
在藍衣弟子緊縮的瞳孔中,短刀帶着灼熱的氣息襲來,就要接觸面孔時,又疾速飛回,唰地被棕紅發絲的少年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