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轍一聲命令:“脫掉。”
這不好吧?
光天夏日之下,要她脫一個男子的衣服。
“劉風撐不了多久就會驚動侯府的人,你再磨蹭,我們二人都脫不了身。”宋轍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頰滾滾落下。
許楠伊想想他說的也對,兩個人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她紅着臉迅速環住他的腰,解開腰帶包紮起了傷口,直到為宋轍穿好衣服,許楠伊都不敢直視宋轍的臉。
宋轍睨了她一眼,兩人離開了。
兩人來到前廳,空無一人。
許楠伊疑惑道:“人都去哪了?”
宋轍嘴角一擡:“帶你看一出好戲。”
一炷香前。
貼身丫鬟翠翠附在溫雪兒的耳邊道:“小姐,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溫雪兒眼光一亮。
她按耐住心裡的激動:“我先去看看,你先躲起來,半炷香後過來叫着母親過去拿人,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
溫雪兒心裡一陣得意:“許楠伊,看你以後還怎麼跟我鬥。”
半炷香後。
丫鬟翠翠急匆匆的跑到衆人面前:“啟禀長公主,侯老夫人,客房那邊......客房那邊有人再行不軌之事,小姐命我過來通報。”
女眷這邊,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丞相夫人王氏一聽到客房,臉色沉了下來,她往柳疑甯這邊望了過來。
柳疑甯和白溪也緊張了起來。
長公主宋修語怒氣未消,鳳眸冷冷掃過衆人,聲音如霜寒刺骨::“本宮倒要看看,究竟是誰膽大包天,敢在老夫人壽宴上做出孟浪之舉。”
大家不敢擡頭。
就在此時,人群中隐約傳出一個聲音:“看看在場少了誰不就清楚了。”
這句話一出,瞬間又激起了一片低聲議論。
又有一個女子小聲道:“許小姐身子不适在客房休息。”
話音未落,旁邊的女子急忙扯住了她的衣袖,臉色驚慌,壓低聲道:“别亂說,小心惹禍上身!”
讓她趕緊閉嘴不要生事。
王氏聽到有人污蔑自己的女兒,氏臉色大變,猛然站起,目光冷厲地掃視着那女子。
語氣激憤道:“事情未調查清楚之前,你休想污蔑我的女兒,若是此事與我女兒無關,你的下場如何我也不敢保證。”
王氏這一番話暗藏警告,既是為了女兒辯護,也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
然而,未等王氏說完。
長公主宋修語冷哼一聲,眼神如刀向她迸射:“放肆,本宮在這裡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她不允許任何身份比她低的人,在公開場合挑戰她的權威。
王氏雖憤懑,卻也不敢再造次,隻得垂下頭,強忍心中怒火,低聲說道:“長公主恕罪,臣婦并無冒犯之意,隻是不允許别人污蔑我的女兒,臣婦......”
長公主擡手止住她的辯解,冷冷地說:“護女心切?哼!本宮還未說什麼,你便急着替女兒開脫,到底是心虛,怕她确實有不當之舉?”
王氏也豁出去了:“長公主就這麼确信臣婦的女兒會出事?”
她為了女兒一步也不想退讓了。
侯老夫人打斷道:“老身也是身子要入土的人了,難得府裡熱鬧一次,以後也沒有多少機會了,不如長公主和丞相夫人看在老身壽辰的份上,賣給老身一個面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莫要再追究了。”
她活了一輩子,後宅的腌臜事她一清二楚。
見兩人僵持不下,侯老夫人分析着事情的利害。
若客房裡真的是許小姐,那他們忠勇侯府怕是要得罪丞相府,為兒以後的路勢必會阻礙重重。
若不是許小姐,今日長公主的這番言辭必定落下把柄,以她對長公主的了解,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畢竟兒子已經得罪過她一次了。
隻怕長公主是會新仇舊怨一起算,那為兒的前程怕是毀了。
兩家注定要得罪一方,去重取輕,她歎了口氣:“那就跟着老身去看個究竟。”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着房間那邊去了。
所到之處,同伴們紛紛停下手中的活,偷偷打量着這陣仗,眼神裡滿是驚疑不定。
走廊裡的腳步聲雜亂而急促,就如同暴風雨到來的前奏,讓整個宅院的氣氛沉重起來。
這動靜很快就傳到了男賓那邊,熱鬧的廳堂瞬間安靜了,衆人面面相觑,不知發生了什麼。
有人低聲議論着。
就在這時,正與幾位同僚談笑風生的許征親臉色驟然一變,眉頭狠狠皺起,握着茶盞的手微微一顫。
他趕緊放下茶盞起身,語氣中帶着一絲隐隐的怒意:“各位失陪一下,我去看看。”
他寬大的袖口一甩,快步朝客房方向去了。
他的舉動頓時引起了同僚們的注意,幾位關系親近的官員對視一眼,似乎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出了擔憂與好奇。
片刻之後,同僚們見狀也紛紛跟了過來。